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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發生的事確實讓我很遺憾。”我說。
“我也是。”倪科爾說,“阿蘭是個混蛋,但是我愛過他。現在他死了,留下我孤單單的。”此刻,她在講話時不再努力遮掩她的難看的牙齒了。
“您準備怎麼做?”
“離開。”她說,“您以為我在等他們也來幹掉我嗎?這裡的人是我們的朋友,這房子屬於他們。但現在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您想去哪兒?”
“隨便去哪兒。離得遠遠的,離開法國。因此我需要錢,您把它帶來了嗎?”
“對。”
“給我看看。”
我給她看我裝在皮包裡的一捆捆鈔票,那皮包是昂熱拉送的禮物。
“您有煙嗎?”
“我不再吸菸了。”我說。
“那也沒關係。”她說,“題歸正傳。您急,對不對?”
“對。”
“跟我一樣。”倪科爾說,“您聽好。那次,當我在‘莊嚴’酒店對您說我有全部的真相好賣時,我也是當真的。那時我們已經得到它了,阿蘭和我。阿蘭派我出面跟您商談。我本想在‘巴黎宮’的套房裡接待您,將一切告訴您,可是我們看到了您如何被揍。”
“你們看到了——阿蘭和您?”
“我說過了。於是阿蘭認為,現在不行,這太危險。如果他現在上來獲悉一切,把事情鬧大,我們就暴露了。那他們就知道,他是從哪兒得知的。”
“誰是他們?”
“其他人。”倪科爾說。
“其他哪些人?”
“老天,您等會兒!”
“請您原諒。”
“算了。我的神經不好。您的也是,對嗎?”
“對。”
“我想也是。”那個女人說。她在我的記憶中那麼美麗,現在卻極端虛弱。“這一切糟透了,對您也一樣。怎麼辦?我得走,為此我需要您的錢。您需要真相。反正那時候阿蘭說:‘這樣不行。讓我來接待此人。你不在。’順便說一下,當阿蘭後來領著您看房子時,我在一個櫥櫃裡。臥室裡的那個鏡櫥,您還記得嗎?”
“那兒我可沒向裡望。”我說。
“它後面有一扇推門,門後有一個小房間,從外面看不見它。它位於兩堵牆之間。”
“要是我不被打倒的話,你們就會跟我在臥室裡談,阿蘭將藏在櫥櫃後面的小房間裡,對嗎?”
“對。”
“當您有客人時,你們總是這麼做?”
“不總是。經常。當我們想敲詐什麼人時,或者當我害怕時。反正阿蘭在您來訪之後害怕了,認為我們得躲一段時間。我們東躲西藏,最後來到了這裡。阿蘭從這裡跟澤貝格取得聯絡。”
“跟誰?”
“澤貝格,赫爾曼銀行裡那個傢伙,您認識的!”
“我當然認識他。可阿蘭認識他……”
“阿蘭認識他們所有的人,那一幫人。這正是我們想賣給您的。您不是他們當中的一位!阿蘭總是講太危險了。您不危險,您樂於付錢——為了您的公司的利益。”倪科爾捋捋她的一縷縷頭髮。“阿蘭那時候說的。後來他變得太自信了,想從澤貝格那兒詐一百萬,至少一百萬,在電話裡暗示澤貝格。他們本想在老碼頭碰頭,昨天夜裡。阿蘭當然沒帶上東西。”
倪科爾盯著她的雙手,指甲油脫落了,雙手很髒。“算了。”她說。
我的腳痛減輕了一點。
“您認為是澤貝格槍殺了阿蘭?”
“肯定不是他本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人,一位專家。”她側身向前,“您看看,先生,阿蘭和阿爾戈是朋友,好多年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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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阿爾戈,博卡的那位阿爾及利亞人!”
“原來是他!對不起,怎麼了?”
“一天阿爾戈來找阿蘭,對他講:‘你聽我說,有個義大利女人,要我幫她弄炸藥,大量炸藥。付十萬。’從那時開始,阿蘭就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從那時開始?”
“對,從那時開始。我的阿蘭,他認識很多人。您明白,那些相關的人。喏,他密切跟蹤此事,注意那位護士拿炸藥做什麼。開始她根本沒有使用它。這位赫爾曼來到戛納,徹底垮了。阿蘭也觀察他。在他開著車來回轉時跟蹤他——找法比安,找基爾伍德,找那個同性戀託威爾,找泰奈多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