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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魚過活,養活一家老小的漁民,漁家樸實,知足而常樂。
可不是麼,你瞧那船靠岸邊,背網提簍,三五成群,踏著晚霞歸去,各往炊煙裊裊的家門走的漁民,不管是收穫多寡,每個人都是嘻嘻哈哈的,那笑容,真摯,笑聲,也是發自心底深處,毫無虛假做作毫不勉強!那湖邊路上,更跳躍著三五兒童,拍手相迎,牽衣依偎,還探手去抓那簍裡的活魚。此情此景,便有一天的疲勞,也讀雲消霧散了。
的確不錯,你不見那負手站立路旁垂柳下一個文士裝束的異鄉人在不住點頭。感觸頗多麼?那,正是令人不敢斷言是否宇內第一奇才高手,生就一雙辣手,使天下武林談虎色變,魔中之魔夏侯嵐的侯山風!這種寧靜的地方,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文士裝束的異鄉陌生人,難免會引人猜疑,引人注目。
而就在那三五成群漁民向著他投過詫異一瞥之際 侯山風由那垂柳下行了出來,舉手微拱,開口笑問:“幾位,我借問一聲,有位姓萬的……”
只聽一人截口說道:“這位相公莫非是問萬不知?”
萬不知?是了,想必是那萬皆曉退出武林,歸隱漁鄉之後,為免多事,怕人再來請教所以改了名!這一方面是避免人家知道他是萬皆曉,一方面也表示他但知打魚,不問世事,一事不知。
侯山風忙點頭說道:“正是他,我原聽他住在湖南邊,可是我剛才在那兒找了半天也來見他那座茅屋,不知幾位可否……”
那人說道:“他原先是住在湖南邊的,可是三個月前搬了。”
侯山風忙道:“請問你老哥可知道他搬到哪兒去了?”
那人未答,一雙眼盯著侯山風直打量,道:“相公是他的朋友?”
侯山風點頭說道:“我正是他的朋友,不過彼此多年不見了!”
那人搖頭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跟見著他的朋友,相公不知道,萬不知這個人怪得很,人家都住在一處,彼此好有個照顧,他一個人卻住得遠遠的,人家都是結伴打魚,他卻是一個人下湖,平素也不跟人來往,就是見了面,他也不跟他打招呼,好像這地方的人得罪過他……”
侯山風忙道:“我那朋友就是天生這麼一個怪脾氣,休說是不太熟的人,像我這種多年的熟朋友,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那人道:“原來如此,我還當是誰得罪了他呢,他如今搬往湖東去了,在那兒新蓋了一間茅屋,可有兩天沒打魚了,相公趕快去看看他吧,說不定是病了!”
侯山風雙眉微挑“哦!”地一聲,道:“他以往每天都打魚麼?”
那人道:“當然每天得打魚,不然吃什麼?”
侯山風含笑說道:“說得是,多謝諸位了!”微一拱手,趕住湖東而去。
背後,傳來那漁民們的話聲:“想不到萬不知會有這麼一位知書達理的和氣朋友!”
侯山風只當微沒聽見,加緊步履趕住湖東,他是唯恐一步來遲,那萬皆曉遇到了變故,遭了人毒手。
“洪澤湖”三面平坦,唯獨這湖東有座不太高也不太大的小山,這小山上的樹木,長得也頗為茂密!在那小山腳下,背山面水地座落著一座茅屋,果如那漁民所說,這座茅屋看上去猶新,絕超不過三個月。此際,那茅屋兩扇柴扉緊閉,四下裡靜悄悄地,在那茅屋外的竹篙上,卻曬著一張破網至今未收。
侯山風心中那不祥之兆更濃,加緊步履趕到了茅屋之前,他在竹籬外停了步,當即揚聲說道:“請問一聲,屋裡有人麼?”仍是靜悄悄的,不聞回聲。
侯山風雙眉一挑,身形才動,只聽一個蒼老而略帶沙啞的話聲自茅屋中傳出:“是誰呀?”
侯山風心中頓時一鬆,搖頭失笑,忙應道:“我,找人的!”
只聽茅屋中一陣步履響動,那兩扇柴扉呀然而開,由那半開的門縫之中探出一個既瘦削又猥瑣的小腦袋,那是一個獐頭鼠目,帶著稀疏疏幾根山羊鬍子的老者。
他冷冷地打量了侯山風一眼,然後又冷冷問道:“你找誰?”侯山風眉鋒為之一皺,道:“我找萬皆曉!”
那瘦削猥瑣的老者一搖頭,道:“不認識!”說著便要把頭縮回去。
侯山風忙道:“慢著,我找萬不知!”
那瘦削猥瑣老者怔了一怔,卻冷然又搖了頭:“不知道!”他就不肯多說一句話,頭一縮砰然關上了門,人家那些漁民們沒說錯。
侯山風一搖頭,跨步進了竹籬,舉手拍了門。
門開了,那老者一身粗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