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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不甘;我懶懶地回望著他,冷淡而疲倦。
厭倦他的固執逼迫,厭倦我的無能為力。
“我已盡力了。”他緩緩解著衣衫,同樣疲倦地說著,“如果真要用皇兄那樣的虎狼手段才能將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會介意變成你心中另一個拓跋軻。”
我打了個寒噤,繼續保持沉默,卻拿了細布在早備好的一盆清水中慢慢搓洗著,待他上身衣衫除盡了,便上前一點點為他拭去血跡,露出原來那白皙健康的膚色。
讓侍女換了盆溫水來,再在他繃得極緊的肩胸部細細擦拭了,我丟開溼布,拿了藥正要為他敷時,他忽然伸出手,猛地將我一扯,已在我的低呼聲中,將我扯到他堅硬如鐵的臂腕間。
“阿墨,阿墨,別逼我,別逼我!”
他的聲音掐在喉嗓間般尖細顫抖著,眼圈已是通紅一片。“我不想我們變成那樣,我只要我們好好地在一處,真的……只要我們在一處,我別無他求!”
在功成名就江山在握之後,他只想圓了他少年時的夢想;可他夢想的圓滿,將以讓我捨棄我的家國親人為代價,甚至連一個忠於我的部屬都無法擁有。
“把我放開,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我冷靜地按捺著自己的羞惱不平,努力用平穩沉著的聲調緩緩地和他說道。
他的傷口並未止血,這麼兩下動作後,又有鮮血開始從傷口溢位,眼看又要弄髒我的衣服了。我不由地皺眉。
拓跋頊觀察著我的神情,慢慢將手臂鬆開,卻將溫熱的指尖撫著我的面頰,細細摩挲著,低啞著嗓子道:“嗯,快包紮吧!包紮完了,便陪我。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今天……你必須是我的女人!”
他說得委實太過明顯,並不掩飾身體和神色間的強烈欲/望。
我微微地膽寒,情知今日惹惱了他,多半逃不了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年連拓跋軻都能忍受,拓跋頊……
我苦澀地不敢想象,漲紅了臉立起身,顫著手指為他敷藥,然後掙開他搭於我腰間的手,迅速取了包紮的軟布條,準備為他裹傷。至少要先結束他這樣精赤上身的尷尬相對,只怕還有可能打消他的念頭。
畢竟他不是別人,而是拓跋頊,那個我們曾彼此有著攜手白頭美好願意的拓跋頊。
我將大塊的布條壘起,壓於傷處,又將布條搭向他的左肩,預備從後背繞過去,將他的傷處牢牢縛住。
眼睛無意往他後肩一瞥,我忽然渾身血液都凝結,甚至忍不住丟開布條,用力揉自己的眼睛,唯恐自己看錯了。
拓跋頊的左後肩,靠近脊背處,分明有著七顆紅痣,呈勺狀排列,恰如北斗七星。
喘一口氣,我忍不住轉到他身後,用手指去一一觸碰那七顆痣,疑心著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
繽紛雪,三年蝶夢誤(六)
或許我的指觸滑過他光裸肌膚太過曖昧,拓跋頊吸了口氣,肌肉迅速繃緊,側了頭用眼睛餘光瞥向我,沙啞地低聲道:“阿墨……先……先給我裹好傷罷!”
我指尖的顫抖和小心翼翼,莫非讓他覺得我在有意挑/逗他?
努力平穩了聲調,我問道:“你……你後肩,怎會有七顆痣?”
“哦,從小便有的。”
他見我問起關於他的事,倒也不覺得我的話問得奇怪,連原來僵硬的面部也柔軟下來,輕聲答道:“我自己看不到,也沒覺得有什麼希奇的,但朝中一直有議論,說我身鑲北斗,有帝王之相。幸好皇兄不聽這些閒話,不然也容不得我活到如今。”
我腦中隆隆作響,搭在他的左肩上,半晌作聲不得。
母親曾說,她還有個孩子在北魏,不曉得是第八子還是第九子,也不曉得是死是活。
那皇子唯一的印記,就是右肩有七顆紅痣,形如北斗,被傳言說有帝王之相。
我曾一度疑心過,疑心著拓跋頊會不會是母親遺落在北魏的那個孩子,會不會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為此,我特地去檢查過當時被關押在刑部密牢的拓跋頊,確定了他的右肩前後,都沒有什麼形如北斗的七顆痣。
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如今,我竟又在他的後肩發現了七顆痣?
不是在母親說的右肩,而是在左肩?
母親能在亂世顛簸中活到今日,我絕對沒法懷疑她的細緻和記憶力。她又怎會不記得自己親生骨肉那代表了帝王之相的七顆痣,到底長在了左肩,還是右肩?
發呆之際,拓跋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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