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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
為了權勢,為了江山,或者……也為了我,他對拓跋軻的險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覓舊遊,閒情拋卻久(二)
如果他知道我還在拓跋軻身畔另伏了一直奇兵,絕對可以令拓拔軻無從逃脫的奇兵,他是否還會如此心狠,眼睜睜地看著兄長陷入絕境,甚至陷入死亡?
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而他果然也不是原來的他了。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已經變化了那麼多?
含一抹苦笑,我低低地呻吟。
拓跋頊猛地立起,迅速衝了過來望向我,蒼白驚惶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阿墨,醒了?覺得怎樣?我吩咐人做了些小米粥的和清淡的小菜,要不要先吃點?”
“我……很好……”
我答得艱難,盯著他彎了彎唇角,道,“你也著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拓跋頊凝視著我,瞳仁中空空蕩蕩,卻似又有什麼滿溢得快要流出。
忽然之間,他張開雙臂將我擁住,緊緊收束到他的懷裡,喃喃道:“我也很好,很好。只要你在我跟前,只要……我們在一處,什麼都好。”
他的手掌依然帶了顫意,極溫柔地撫摩著我的後背和散於後背的黑髮,低啞著嗓子道:“我每晚都會做夢,夢著我們又回到了相山,開開心心地在一處過著……那感覺,真的很充實。可每天夢都會醒,夢一醒,我的心裡都給掏空了般又疼痛又難受。我整夜整夜無法入眠。阿墨,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也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奪走你,傷害你……”
難道放任拓跋軻處於危險中,便是為了讓他不再有機會奪走我?
我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試探著:“阿頊,假如你哥哥再要我做他的墨妃,你會怎麼做?”
拓跋頊沉默片刻,低聲在我耳邊答道:“他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他是皇上,你敢違抗他的旨意?”
“敢。我已經不快活了四年,我不想一生都不快活。”
他說得清楚明白,卻讓我陣陣地揪痛。
快活的日子,放縱的愛情。
他竟然還有著這樣美好的願望。
而我已經連這樣的願望都不敢存著了。
……
我只作不知道拓跋軻大敗的事,拓跋頊也沒再提起,好像根本不曾有人過來回稟過他兄長身陷險境,他到江南來,只是單純地想尋找我,尋找他丟失已久的少年的夢。
而我,或者說我和他,真的不小心回到了夢中。
南浦是個有了數百年曆史的江南古鎮,小橋流水,老榕疏梅,步步風景如畫。
拓跋兄弟志在天下,拓跋頊率軍進入時,便下了嚴令,不得驚擾平民。因此南浦並沒有出現血流成河的血腥景象,大部分居民雖在驚惶中閉戶不出,倒也沒有太大的騷動。
只除了,這座鎮子太安靜了,安靜得連這裡那裡疏疏淡淡的梅花香都繾綣出了冷冷清清的疏離寂寞。
這樣的清冷的冬日古鎮,若有一對清秀的年輕男女追逐奔鬧在巷道街衢間,會是怎樣美好卻淒涼是景象?
天氣並不好,太陽透過厚厚的濃雲射出的淡淡光芒感覺不出多少熱力,倒是西風颳起,撲在臉上更覺冷了。
拓跋頊卸下了他的盔甲,換上了煙黃色的棉袍,石青色綿質長披風。俱是樸實無華的質料,連最簡單的刺繡也沒有,觸手極柔軟,即便在這般寒冷的冬天,摸在掌心也有暖意悠悠透膚而入。
而我為便於行軍穿著的緊身短袍縛褲早被拓跋頊令人拿走了,換了綾緞的米白竹葉紋交領小襖,披了靛青色的披風,一枝精繡的長長的折枝梅花,從下襬一路往上延伸,直至腰腿部尚有將綻未綻的圓圓花苞。梅花的枝幹遒勁,用青黑細線所繡,愈襯得鵝黃的花嬌豔欲滴,連整個人也在肅殺的寒風中精神起來。
就這樣一身簡潔利落極清爽的裝扮,他將我牽在手中,一路小跑著衝出了院子,沿著凹凸不平的舊石板直往外奔去。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奔跑過,氣喘吁吁地問道:“阿頊,帶我到哪裡去?”
拓跋頊微笑道:“我在鎮子後面看到了一片竹林,我們到那裡放爆竹去。”
“放……放爆竹?”
十六歲前,我倒是對放爆竹很感興趣;但這幾年,我只對怎樣將硫磺和硝石製成威力更大的火藥感興趣。這種興趣讓我養了不少尋常人沒放在眼裡的奇人異士,並用改進過的火藥在這時大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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