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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甜言蜜語。她既年輕又漂亮。人們在大街上盯在她的後面。跟她也說著同樣奇異的話,她的心怦怦地跳得非常厲害。在一個花園裡,梧桐的濃蔭下,被人初次的強吻,象一聲霹雷一樣,把她震昏了,奪去了她的理智。
她在巴黎留下了。為了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迷人的巴黎女郎,她把修道院的錢都花光了。
過了一個月她到大馬路上去了。
在這篇小說裡,巴爾扎克用了當時一個修道院的名字。巴爾扎克的書落到了修道院長的手裡。修道院里正好有一個年輕的修女叫貞娜。修道院長把她叫了來,嚴厲地說道:
“您知道巴爾扎克先生寫您什麼了嗎?!他侮辱了您!他誣衊了我們的修道院。他是一個誹謗者和凟神者。您去讀一讀!”
這位少女看完了小說大哭了起來。
“立刻!”修道院長厲聲說。“立刻準備準備到巴黎去,找到巴爾扎克先生,請求他向全法蘭西承認,他這是誹謗,他玷辱了一個根本沒到過巴黎的純潔的少女。他侮辱了修道院和我們全體天主教徒。讓他懺悔他這十惡不赦的大罪。您一定要辦到,否則最好不要回來。”
貞娜到巴黎去了。她找到了巴爾扎克,好不容易使巴爾扎克接見了她。
巴爾扎克穿著一件舊袍子,坐在那裡呼哧呼哧地象一口閹豬。煙味充滿了房間。桌子上堆滿了大堆的匆匆忙忙寫就的紙片。
巴爾扎克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工夫,因為他早就預定好要在一生中寫五十本以上的小說。不過巴爾扎克的眼睛裡閃耀著異樣的光輝。他凝視著貞娜。
貞娜臉孔緋紅,垂下了頭,祈求上帝幫助她,然後把修道院裡的一切經過告訴了巴爾扎克先生,並且請求他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這是巴爾扎克先生不曉得為了什麼目的硬加在她的貞節和聖潔上的。
巴爾扎克顯然沒明白這個美麗而嬌柔的修女要求他什麼。
“什麼不白之冤,”他問道。“我所寫的永遠是神聖的真理,”
貞娜又把她的要求重新說了一遍,並且輕聲補充說:“可憐可憐我吧,巴爾扎克先生。您要是不願意幫助我,我就不知道應該怎樣才好了。”
巴爾扎克跳了起來。眼睛裡有慍色。
“怎麼?!”他喊道。“您不知道怎樣才好?你所應該作的事我不是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嗎!完全清清楚楚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難道您想要說,讓我留在巴黎嗎?”貞娜問道。
“就是呀!”巴爾扎克喊道。“一點不錯,見鬼!”
“您想要叫我……”
“不對,見鬼!”巴爾扎克又喊了起來。“我只是要您脫掉這身黑道袍。要您象一粒活珍珠一樣的年輕而美麗的身體,懂得什麼叫歡樂和愛情。要您學會歡笑。走吧!走吧!不過不要到大馬路上去!”
巴爾扎克抓住了貞娜的手,拉到房門口去。
“我都寫在那上面了,”他說。“去吧!貞娜,您非常可愛,不過因為您,我已經少寫了三頁小說。而且是多麼出色的三頁!”
貞娜不能夠回修道院,因為巴爾扎克先生沒給她洗刷掉可恥的汙點。她在巴黎留下了。據說一年以後有人在一家叫作“銀馱”的大學生酒館裡,在一群年輕人中間看見了她。她快活,幸福,而且動人。
有多少作家,便有多少樣寫作習慣。
在我前面提過的那間梁贊附近的木板房裡,我找到幾封我們著名的雕刻師約爾旦致波查洛斯欽的信(這些信我也提到過)。
約爾旦在其中一封信裡說,他花了兩午工夫雕刻一幅;義大利畫。他工作的時候,總是拿著雕板圍著桌子走來走去,磚地上都磨出了清楚的足跡。
“我累了,”約爾旦寫道。“不過我仍舊走來走去,活動著。那個慣於站在斜面寫字檯前寫作的尼古拉·瓦西裡耶維奇·果戈理該多麼感到疲乏啊!這才是自己事業的真正的殉道者。”
列夫·托爾斯泰只在早晨工作。他說每一個作家身上都具有一種批評的精神。這種最尖苛的批評精神經常在早間出現,夜裡便酣睡不醒,所以在晚上,作家完全是為所欲為,毫無顧忌地工作,於是寫出大量胡說八道的廢話。托爾斯泰舉出盧梭和狄更斯的例子,他們都只是在早晨寫作,並且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拜倫就因為喜歡在夜裡寫作,而違背了他們的天才。
陀思妥耶夫斯基寫作的累贅當然不只是在於他在夜裡寫作而且不斷喝茶。這畢竟不怎麼嚴重影響他作品的質量。
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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