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們還每天派人盯著；看看今天夜明妃穿的什麼；她們她跟人家學；穿一樣的衣裳。&quot；

壽亭笑完了之後說：&quot；東初；過看回家見著家駒；千萬別提這個碴兒！家駒要是知道了；非來不可。&quot；

東初一挑眉毛：&quot；哎；六哥；你別說；家駒那留學的派頭；說不定還真能把事辦了。&quot；

壽亭打了一下東初的頭：&quot；你省下這番心吧！&quot；

路邊有個賣熟玉米的；壽亭要買；問東初吃不吃；東初搖頭。壽亭買一個；邊啃著玉米邊說：&quot；東初；我明天在北洋飯店和那個猶太人再談一輪；我覺得這人還行；把大華交給他起碼塌不了架。你明天給我聯絡三個五個的報館記者；讓他們去拍個相片；你幫著我把這事弄成新聞。&quot；

東初說：&quot；報館好辦；一叫就來。六哥；你又搗什麼鬼？&quot；

壽亭看著馬路對面；笑笑：&quot；濟南登完報；你再給我弄一套會談的相片；放大；我要帶回青島去。&quot；

1

年初一；早上鞭炮不斷。鎖子叔住的街上；拜年的人們來來往往；相互抱拳祝賀。還有三四位老者站在那裡；曬著太陽。

壽亭已經買下了李家的院子；鎖子叔現在住在北堂屋裡；老李兩口子住進了西屋。這北屋寬敞豁亮；兩個窗戶滿是冬天的太陽。鎖子叔已經七八十歲了；冬天生病在床；身後倚著個枕頭。瞎嬸子坐在椅子上。房東李太太往爐子裡填炭；爐子燒得通紅；另一個小丫頭在一旁切肉。瞎嬸子說：&quot；李太慶；咱省點吧；我在這裡都覺得烤得慌。&quot；

李太太笑著說：&quot；嬸子；這可不行。陳掌櫃的一會就來拜年；要是一看爐子不旺；屋裡不暖和；大年下的；我可不找那個罵。&quot；

瞎嬸子說：&quot；他不罵你；他是好罵老李。&quot；

鎖子叔咳嗽；李太太趕緊上前侍候。這時；老李進來了；他雖然換成了布褲布鞋；但還是細皮嫩肉。他給瞎嬸子倒上茶；恭敬地端過去：&quot；嬸子；你喝茶。&quot；

瞎嬸子接過茶來說：&quot；老李；一會兒壽亭來了；拜年歸拜年；可別張嘴給人家要錢。人家買過來這院子；讓你兩口子白住不說；還每月給你錢；這就行了。他看見抽大煙的就生氣；雖說你現在不抽了；可他還是忘不了這個碴兒。記下了？&quot；

老李賠著笑：&quot；嬸子；你放心吧。我是想問問陳掌櫃的；能不能帶我去他廠裡幹個活兒。&quot；

瞎嬸子說：&quot；你也別問；他肯定不要你。你也省得吃窩雞；大年下的。&quot；

這時；汽車笛響；老李一聽；大叫：&quot；陳掌櫃的來了！&quot；說著躥出去。

那年代；周村沒有一輛汽車；街上的人一見汽車；都圍了上來。小丁下來拉開門；壽亭先下來；采芹和柱子；福慶後下來。壽亭穿著普通的袍子；還是黑布棉鞋；但那氣度卻已非往日。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四周；見有三位老者倚著北牆站在那裡；都有七十多歲。他走上去；拉住第一位的手說：&quot；叔；好呀！&quot；說著把一個大洋放到老者的手裡；&quot；侄子在外頭很少回來；你自己買些點心吃吧。沒事兒的時候常去我鎖子叔說說話兒。他老人家下不來床；也是想你們這些老兄弟。&quot；老者拿著大洋；呆呆的；無言以對。他又走向第二位；也是給了一個大洋。。。

這時老李跑出來；見了壽亭就磕頭：&quot；陳掌櫃的發財。&quot；

壽亭看看他：&quot；起來吧；你這不抽大煙了；臉色好多了。&quot；說著一撩棉袍；進了院子。柱子采芹後面跟著；小丁雙手滿是禮物。

鎖子叔想下床；瞎嬸子和李太太按著他。這時；壽亭一行進來了。壽亭拉著福慶搶先跪下；其他人等也隨之跪倒：&quot；叔；嬸子；你倆好呀；小六子給你老人家拜年了！&quot；

鎖子叔伸著手；剛想說話；卻咳嗽起來；壽亭趕緊上前捶背。這時；鎖子叔老淚橫流。

壽亭強笑著勸他：&quot；叔；咱爺兒倆一年就見一回；哪回見你都是這一套。不哭；咱這不是挺好嘛！&quot；

采芹忙上來幫著鎖子叔擦淚；福慶過來拉著鎖子叔的手。小丁放下禮物；到院子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