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她潛心聆聽,大雨之中,似有千人在奔跑,步伐規律,通至京師四面八方。
直到三更天,雨勢漸小,連雷聲也幾乎沒了,皇室的方向橘光漸漸淡去,她這才鬆口氣,懷裡揣著暖石迷迷糊糊上床去。
蕭元夏跟陛下應當無事才是,她想。
蕭元夏他……他到底是怎麼了?她一直以為他會跟羅秋蘿的,怎麼一朝翻案,物件就變成她了?
陛下疼她寵她,她心裡是明白的,但藉著一些蛛絲馬跡,她知道陛下無意湊合她與蕭元夏——例如陛下會跟她打趣,說將來蕭元夏的孩子她可視作侄兒,好好去疼他;也或者,陛下會說這自由相愛有什麼好?萬一她挑中了外國人,豈不是再也見不著她了嗎?
陛下這樣長年的暗示,她怎會對蕭元夏有男女情分?
她蜷縮在床上,慢慢睡去。以後她再也不敢隨便玩弄自己的身子,真真倒黴,哪兒不好玩,去玩姑娘家每月一次的見紅呢,害得她這幾年癸水來時總是疼得要命。
她才睡了一會兒,又聽見有人喊著“阿奴”。
她胡亂應了一聲,但眼皮沉重得張不開來。
“阿奴,眼張不開,嘴張開就好,聽話。”
有人將她自床上抱了起來,她依言,溫熱的水滑入她的喉道,令她舒服不少。她又賴回床上,有人細心替她蓋上棉被。
“這是怎麼了?阿奴不是很健康麼?”那人輕聲問著。以為她沒聽見,但她耳力很好,只是累了些,眼皮暫時睜不開而已。
“可能是受風寒了吧。”這是二哥的聲音,永遠都是冷淡嚴肅的。“看起來不太嚴重,等晚些再去請大夫,現在城裡大夫忙得很,別叫人說我們仗勢。”
“不是。”女聲忽道。這女聲,跟二哥冷酷的聲音有得比。徐烈風聽出她是四姐定平,今天真真難得,居然大夥齊聚一堂。但那人是誰啊?
“不是風寒?”
“我也是去年她女兒節前兩日大病才發現的。從她那年自你成人禮城鎮趕回後大病一場,之後每年這前後總會生場病的。”
徐烈風心頭一跳。她是在睡夢裡嗎?五——五哥真回來了?這聲音不像啊!
她聽見那人應了一聲。再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讓她多夢點五哥……二哥聲音不識相地響起:
“定平,你跟長慕去街上走走吧,順道去醫館請個大夫來,要是大夫正在忙昨晚受傷的百姓,你們就在那裡等等。”
徐烈風嘴角微抽。連她都感受到二哥語氣裡那僵硬的湊合意味,難怪此刻一陣靜默。
“這大夫也不用兩個人去請,定平,你自個去,行麼?”那人問道。
“當然。”徐定平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對那春蓮還有情意?”二哥問著。
春蓮……春蓮……是五哥成人禮的物件。五哥他迷戀上成人禮的姑娘了?
“春蓮?你怎麼提起她了?”
“南臨男子要是意志不堅,會迷戀成人禮的物件一陣,畢竟是第一個教導情愛的姑娘,這是情有可原的,但,凡事該適可而止。長慕,你出國前,將她劣民戶帖移到京師,讓她搬到京師花街有更好的生活,對她已是恩同再造,何必再連繫?”一頓,徐二不以為然又道:“這幾日她的婢女天天託門房送帖子,上頭寫著如果徐五少趕在女兒節前回京,可為她過女兒節。南臨女子不分劣民,都能過這女兒節,只是清白家世的姑娘年滿十六,過了這一生一次的女兒節,一生將會順利成長,嫁個好夫婿,日後平安幸福到老。花街上的花姐兒年年都可過女兒節,如果射中她們的玉佩,今年必是她們衷心服情的入幕之賓,你……要好自為之,定平是個好姑娘,至少,別讓她知道,她脾氣硬,不見得能容許。”
“二哥的意思是,跟定平成了親,我就可為所欲為,盡情上花街?”他漫不經心道。床上的人動了一下,他坐在床緣,回過頭看去,阿奴棉被一角被掀,露出她交疊在腹部上壓著暖石的雙手。
暖石自布里露出一角,極易灼傷肌膚。他又湊過去些,替她包好暖石,再將她雙手放入袖裡,他輕輕噫了一聲,見她右手扎著帕子,明顯有傷。
他將帕子開啟,翻過她的掌心,有一道稍稍明顯的刮傷,但不嚴重。這帕子不是昨日她在學士館前跟人搶回的那條,這分明是塊男人帕子,上頭也被她的盜汗弄得微溼,她腰間內袋裡露出另一角絲帕。
他毫無廉恥心,直接抽出那半面絲帕,攤開一看,怔住。
大魏紅線繡的蝙蝠絲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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