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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指彈琴?還是說,只是靠這張臉?”
這句話一出,我登時有些瞭然,他看著我的眼中那絲厭煩鄙夷,皆為了我這張臉而來,怎麼回事?不是說我長得像他們公子爺嗎?
不只是我,連徐爺也聽出來了,在一旁嘿嘿笑道:“怎麼?琴秋啊,你也瞧他這張臉不順眼了?老子不順眼很久了,像誰不好,偏偏像姓林的。”
“天底下如公子爺那般人才唯有一人,旁人與他一比,皆是塵埃,沒人能像他分毫。”琴秋淡淡地道:“長歌不過五官略略有些相似罷了,怎能比得上公子爺萬一?老徐,你看走了眼,寶兒,連你也看走眼?”
“琴秋,”寶爺有些薄怒,站起來道:“你這是存心刁難孩子,我不同意!若長歌因延誤服藥良機而出了什麼事,你如何與公子爺交代?我,我這就命人飛鴿傳書去!”
“寶兒,瞧你那點出息,”琴秋嗤之以鼻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遇著事,還跟小時候一樣只會一頭撲進公子爺懷裡告狀?老徐,你也不管管?”
“行了!”沈墨山低喝一聲,看向琴秋道:“琴叔叔,我敬重您,是因為小時候我跟著公子爺,您待我算不錯,雖然沒少欺負我,可也沒少疼我。但我姓沈,不是白家的人,不是公子爺的人,您明白嗎?”
琴秋微微眯了眼,冷笑道:“哦,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不敢,”沈墨山站在我跟前,握著我的手道:“墨山一心所求,不過諸位長輩能瞧著打小看顧我的面子上,待長歌好些,如此而已。”
“我怎麼他了?要你跟老母雞似的跑出來護短,”琴秋嗤笑一聲,道:“長歌,你瞧瞧,想必你也不願看著我們叔侄因為你而不合吧?”
真是一張利嘴。我嘆了口氣,道:“長歌恭敬不如從命。”
琴秋道:“這就對了,給。”他從腰際拔出一柄管蕭,遞了過來。
我卻不接,道:“管蕭我只用來殺人,怕您聽了受不住,還是換瑤琴吧。”我抬頭對沈墨山微笑道:“沒事,就彈一曲,娛樂下叔叔們,是我做晚輩的禮數。”
第 54 章
琴秋聽我此言,臉色一變,卻自持身份,淡淡笑道:“既如此,我等就洗耳恭聽了。”
“如此,長歌獻醜。”我微微一笑,示意寶叔將房內閒置的一張瑤琴抱來,我放在身前几上,坐直了身子,調了調音,正要撥絃。
卻聽“嗡”的一聲,沈墨山拂袖壓住琴絃,痞氣十足地道:“對不住啊各位叔叔,我老沈家的規矩最是護短,斷無勉強我的人在人前做事的道理。琴叔叔,抱歉,今兒個這個琴啊,我不准他彈。”
“喲呵,小兔崽子還跟我叫板了啊,”琴秋笑了起來,負手而立,道:“怎麼這就是你老沈家待長輩的規矩?我承你的情,聽你叫了十幾年的叔叔,難道,連一首曲兒都不配聽?”
沈墨山哈哈大笑,道:“您不用言語激我,今兒個我還就把話撂這了,您要差遣我,要人要東西,侄兒二話沒說,立即給您收拾好了,獻到您跟前,就怕您不賞臉要。您但凡要有些個什麼事,再難侄兒也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替您辦了,保管辦得美美的,只讓您滿意。誰讓侄兒叫了您十幾年叔叔不是?可咱們同是公子爺門下呆了許久,旁的不敢說學會,講理這一條,總得入了心吧?親叔侄還大不過一個理字,更何況墨山承著眾人厚愛,叔叔輩的一個手指頭可數不過來。若是個個端了架子,想起來一出是一出,可勁折騰我們家小黃,那我還是趁早帶了他,鄉下耕田去得了。不是不孝敬您,實在,您也得給侄兒一個孝敬得起的機會不是?”
他算盤珠子一般滴溜溜地一番生意場上的話說下來,徐爺先憋不住悶笑出聲,寶爺也含笑不語,琴秋臉上陰晴不定,似也沒料到沈墨山護短到這個程度。再說下去必然是撕破臉,他一個長輩,沒由來的為難我,自己也知道說出去不好聽;但若就此罷休,卻又不甘,只冷哼一聲,冷冷地道:“真真出息了,老徐,沈家出了這麼個痴情種,沈大首領泉下有知,當萬分欣慰吧?”
“欣慰不敢說,至少沒丟了他的臉。”徐爺哈哈大笑,道:“墨山,說得好,咱們盟裡的男兒,若還不能護著屋裡人,算有個鳥本事?想當年……”
“升哥,別緊跟著添亂了。”寶爺輕聲打斷他,微笑著道:“琴秋,說到底,長歌便是跟了墨山,可也不是賣他,他若尊稱你一聲,那是賣墨山的面子,若不叫,原也跟你一點關係沒有,沒得平白為難人的道理。公子爺派你來,到底要賜何藥,傳什麼話,你便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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