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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陶咳了一陣,看到滴落在衣袖上的血跡,再看看阿醜,他臉色很難看,漂亮的眼眸裡遊離著某種自己看不明白的情愫。
「別擔心,我沒事,之前被惡人踢了一腳,咳嗽幾天後不是也好了了。」突然感到害怕,楚陶急忙解釋,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次不同,心口很痛,有東西在那裡翻滾,叫囂著想湧出來。
「沒事沒事,乖乖的吃飯,再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阿醜拍拍楚陶的手,笑著安慰。
服侍楚陶吃了米粥,又讓他服了治療內傷的藥,待他睡下後,阿醜坐在他身邊注視著他,那張原本健康紅潤的臉透著異樣蒼白,病痛的刺激,楚陶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他呼吸很沉,卻睡得並不穩,喘息間咕噥著某些囈語,還有低淺的呻吟,那兩掌把他傷得很重,要不是當時殺手出於某種原因下手有顧忌,楚陶早就死了。
原本以為楚陶只是外傷,稍微休息兩日就能上路,現在看來不行了,以他目前的狀況根本不能趕路,而自己必須在下撥殺手出現前離開,如果勉強帶他走,不過是多加一個累贅而已。
他體內毒性已除,已不需要楚陶的護送了,失去作用的東西沒必要再留下,他不否認喜歡楚陶,但那份喜歡跟性命相比較,不過是滄海一粟般的輕微。
服了藥,楚陶的病情沒見好轉,反而更沉重了——這是預料之中的,肺腑受重傷,如果不是宮內良藥吊著,他只怕早就沉睡不醒,現在雖然還能爬起來吃飯,稍微活動,但明顯是在強撐。
出於愧疚,阿醜盡心盡力地服侍楚陶,也包括一些隱私之事,很尷尬,楚陶想拒絕,被他攔住了。
「你的傷是我弄的,為你做一切事都是應該的。」
很溫柔的話語,讓楚陶臉紅,心房跳得很快,不知是羞赧還是內傷,氣息不穩的後果是又重重咯了幾口鮮血。
「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的,我真的行!」
看到阿醜的臉色因為自己咯血難看下來,楚陶很慌亂,急忙連聲辯解:「你看我精神是不是比昨天好?我很快就會好的!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永嵊借兵,你等我兩天……不,一天!」
衣袖被緊緊拉住,楚陶驚慌的模樣讓阿醜心疼,將他抱住,拍著他後背,柔聲道:「我知道你行,不過不想讓你累著而已,借兵的事彆著急,等你好了,我們再去。」
「是嗎?」楚陶定定看著阿醜,雖然在那雙黑瞳裡找不到答案,但阿醜的安慰讓他心安了不少,靠在他懷裡,輕聲道:「別丟下我,如果你要走,就帶著我,我可以走的。」
「傻瓜,我是你千金買回來的,怎麼會離開你呢?除非你不要我。」阿醜說得有些苦澀,生平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的謊言說得那麼卑劣。
懷裡的身軀在不斷顫抖,證明楚陶此刻有多害怕,他這麼拼命堅持,只是怕被拋下,哪怕是一個曾經傷害過他的人,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可如果連這一抹希望也滅了呢?
晚飯後楚陶提出要看星光,阿醜沒反對,抱著他倚窗眺望,他對楚陶百依百順,是因為已決定明天離開,失去了最後的依靠,楚陶的結局可想而知,也許,天真的小皇子到死都不知道,造成他這悲慘現狀的就是自己,在溫柔對他的同時,狠狠刺了他一刀,這種想法讓阿醜很不舒服,所以在自己可以付出的範圍內,他可以滿足他的任何要求。
靜夜的星空是最美的,楚陶靠在阿醜懷裡仰望蒼穹,聽著他在自己的央求下被迫說的小故事,不由笑了:「好難聽,還不如我小時候奶孃說的。」
拜託,他從記事起就是在刀槍劍戟中度過的,這種帶奶娃說故事的經歷他從沒有過好吧?
翻了個白眼,阿醜道:「說我說得不好聽,那你說你的故事吧。」
被將了一軍,楚陶還真的興致勃勃說起自己幼年的一些糗事,破天荒的,阿醜聽得很認真,娓娓傳來的講述中,他似乎看到寂寞深宮裡,一個小皇子奔跑雀躍的畫面,鬼靈精怪的孩子,讓內侍們又好笑又無奈……
「阿醜,我跟你講了那麼多我的事,可是從沒聽過你的,你原名叫什麼,在哪裡長大?」楚陶說累了,於是轉了話題,他興致很好,雙瞳亮晶晶地注視阿醜,完全看不出生病的跡象。
「夜遜。深夜的夜,謙遜的遜。」阿醜道。這是第一次,他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別人,也許是覺得他即將離開楚陶,沒必要再騙下去,也許,他不忍心再去欺騙。
「夜遜,好好聽的名字,那我以後叫你阿遜好嗎?」
「好啊。」如果有以後,他想他不會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