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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去世(姚蕙與孩子們在紐約一個公園裡散步時,不幸被樹上掉下來的枯枝砸中,腦溢血而去世),或許她們就一直在美國生活下去了。但是張靜江那時已從單純地為革命提供經費、間接地參加革命,發展為直接投身革命活動了,因而多數時間在國內活動,於是五個小姐就由她們的舅舅姚叔萊夫婦帶領,回到上海。
令她們的父親感到意外的是,整天在眼前飄來飄去的,似乎弱不禁風的女兒們,一旦回到國內,突然一個個都成了女革命家。她們中最小的菁英才12歲,最大的蕊英也才20歲出頭,與她們的後母年齡差不多。芸英和荔英剛高中畢業,不到20歲,都是如花似玉的年齡。
她們憑著在西方的見識,對國內諸多落後情況,諸如男女不平等、勞動者太貧困、鴉片鋪到處都是、街上乞兒成群……非常驚訝,非常不滿,沒想到自己的國家竟是這樣,總之樣樣看不慣,樣樣都不好。她們沒有采取冷眼旁觀和鄙視的態度,而是像她們的父親年輕時一樣,懷有一顆耿直而率真的心,看不慣就要噴發出來,寧可獻身其中。於是她們就像在美國看到的街頭演說家一樣,也嘗試著走上街頭,呼籲男女平等,呼籲耕者有其田,抨擊時弊,號召革命。她們一激動起來,就會拖出個肥皂箱子(那時的洗衣肥皂是用木條製成的箱子包裝的),手持一個紙卷做成的喇叭筒,踩上箱子登高一呼,就宣佈革命了。
12。張靜江的十朵金花(2)
那時只要不涉及政權和具體人物,泛泛地宣傳社會革命是非常光彩照人的,與西風東漸帶來的新思想、新科技、新方法幾乎同義,號召性很強,所以她們的演說竟也獲得了些許支持者。自然,這種呼籲的作用是很微弱的,不會產生實質性的效果。時間長了,她們竟獲得了一個“肥皂箱上的演說家”的雅號。
可惜小姐們只知道批評社會的陰暗面,至於這些陰暗面究竟是怎樣形成的,如何才能使國家光明起來、強大起來,卻不清楚,也拿不出救世良方,這種宣傳也就不會持久。其實不要說她們,就是她們的父輩,包括孫中山先生在內,不也是被這難求的“救世良方”難為了一輩子嗎?但是顯而易見,西方民主思想的薰陶,以及其父早期的社會改革的思想傾向,在她們的腦海裡早已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尤其是獨立自主地思考問題、不違心地屈從別人,這種個性想必也是令她們的父親大為驚訝的。這不僅表現在生活上,政治上亦是如此。若干年之後,當北伐戰爭取得了勝利,國民黨內部出現寧漢分裂的嚴重局面時,張靜江是蔣介石的鐵哥兒們,支援南京,力主“清黨”,與武漢政府的宋慶齡、胡漢民、居正、陳友仁等絕然對立;而他的五朵金花,這時候卻無一例外地站在了武漢方面,支援了宋慶齡!她們中凡是後來留在大陸的,都與宋慶齡保持了聯絡。張荔英還嫁給了陳友仁先生。這大概都是張老太爺所沒有想到的。但是張家老太爺講民主,從不壓制孩子們的意見,從不強加於人,而是尊重她們的意見和選擇,所以父女間的關係永遠是親切美好的。在女兒們遇到困難的時候,老爸總是設法給予經濟上的援助。
儘管小姐們思想“冒進”,然而畢竟一個個長得亭亭玉立,熱情大方,討人喜歡,一身好看的西式服裝總會牽動眾多羨慕的眼光。
1924年的蔣介石夫人陳潔如是張家的常客,她也為小姐們的美麗和活力而感到震驚。陳潔如在她的回憶錄裡曾這樣描述初到上海的張家小姐:“五位可愛的女兒,每位都穿著齊整,顯得聰明、帥氣而迷人。她們一起回家來與她們的父親與後母同住。她們不像普通小姐,而都曾先在法國,然後在美國接受教育。在我看來,她們簡直就是摩登的極致。我對她們那種自然爽朗的神氣、瀟灑大方的儀態及雅緻的服裝,尤其印象深刻。她們真的不同於上海一般姑娘,我認為她們棒極了!”2
陳潔如與張家大小姐張蕊英尤其合得來,認為她“最溫婉可人”。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張蕊英給了她精神上的安慰和支援。在後來世事多變的幾十年中,她們始終保持了純真的友誼,堪稱最知心的朋友。陳潔如與其他幾個小姐關係也不錯,在她1960年代初去香港定居之前,在北京受到周恩來總理款待時,周恩來問她還想見什麼人,她說想見見張靜江的三小姐張芸英。3
大女兒張蕊英嫁得最風光
由於張家特殊的家庭背景,加上張家小姐特有的氣質和秉性,她們的婚戀就格外地與眾不同,一時成了時人關注的熱點。她們各有各的感情經歷,各有各的傳奇故事,有的簡直就是拍電視劇的好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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