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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蕊英嫁與川沙富商瞿谷卿之子、美國留學生瞿濂甫(志潔);二女兒芷英嫁與著名實業家、美國留學生周君梅(南潯絲商“八牛”之一的周家之後,曾任江南鐵路公司總經理);三女兒芸英嫁與中國第一代電影導演、也是留美學生陳壽蔭;四女兒荔英嫁與孫中山先生的外事顧問、國民政府的外交部長陳友仁;五女兒菁英嫁與著名的病理學家、1940年代後期的國民政府衛生部長林可勝。
其中大女兒的婚事是老太爺為之操辦的。現在南潯張靜江故居的陳列室裡,陳列著一組十分有含金量的賀喜禮單(禮單的原件收藏在南京國家第二檔案館的張靜江卷宗裡),很能說明當時門庭若市的盛況。那禮單上分別寫著:“僅具銀花瓶成對敬賀 令媛出閣之喜”、“僅具喜幛全幅恭賀”、“僅具鍛幛奉申 于歸之喜”、“僅具文華葛喜幛壹懸奉申”等等,共有厚厚一大本,可知當年婚禮隆重的程度,時間是1930年。那時張靜江身為浙江省省主席,又是國家建設委員會委員長,政府大員的大小姐出閣,各方面人員不會怠慢。
12。張靜江的十朵金花(3)
婚後一對新人先後住過趙主教路(今太原路)和西愛鹹斯路(今永嘉路),最後住進上海西區貝當路(今衡山路)上的畢卡第公寓(今衡山賓館)。畢卡第公寓那時是外國洋行老闆和大班住的地方,當時只有兩家中國人住在裡面,一家是廣東富商譚家,另一家就是張蕊英家。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是複雜的,用金錢堆起來的風光是不會長久的。瞿濂甫雖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法律系的留學生,但本性還是個公子哥兒,對家庭並不負責任,卻很有花錢的本事。他在美國讀書時,張蕊英也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讀美術學院。他見蕊英長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派頭,又得知蕊英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就拼命追求。對於這件婚事,張靜江原本是不同意的,因為他有的是“情報人員”,知道這個公子哥兒原先在家裡結過婚的,張家的大小姐怎麼可以嫁給有過家室的人?但是這對年輕人已經雙雙墜入愛河,況且長期的西方生活,張蕊英原本就不像傳統的中國人那樣計較瞿氏原先的家室。如此而已,當老爸的也是思想解放的先驅,自然不願違背女兒自己的意願,“恩准”即是。
誰知婚後不幾年瞿氏就露出真面目,尤其是張靜江不再是蔣介石親信圈子裡的紅人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在外面一旦碰上什麼不順心的事就回家發脾氣,甚至摔盆子打碗,動手打人。張靜江曾經給他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1935年安排他在浙江旅遊局,任導遊處的翻譯,專門陪外國旅遊者,發揮他外語好的特長,同時也用這個方法把他“拴”在杭州,省得他無法無天。可是這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他的惡習。張蕊英性格溫和,思想單純,一切總是樂於從好的方面著想。為了維持家庭的和平局面,她總是對丈夫婉言相勸,好話好說,因為張家畢竟是個有身份、有影響的大家庭,自己又是中西女中和世界小學的教師,而且孩子已經慢慢長大了。但是很遺憾,你越是謙讓事態就越嚴重,他越發有恃無恐,目中無人。當張蕊英確信他已經無可救藥,並且在外面拈花惹草時,就斷然與之分手了。
張蕊英作出這個決定是非常不容易的,因為她歷來思想單純,她無法想象一個男子漢怎麼可以忘記自己的誓言,可以忘記自己的責任,可以無賴到這個程度!她是她父母的第一個孩子,在父母身邊的時候得到了最溫暖的照顧,但是對社會上的壞人壞事瞭解得太少了,防人之心根本還沒生出來。有一次大家在一起聊天,不知怎麼聊到了社會上的“野雞”,她竟很認真地問道:“什麼是‘野雞’?”那時她已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惹得她家的保姆金媽都善意地對孩子說:“你看你們媽咪,連‘野雞’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但是她很明白是非,在大事上有自己的主見。20世紀40年代末期,金圓券政策已經把老百姓手裡僅有的金子和外匯搜刮殆盡,老百姓手裡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但是買不到東西。她知道,這樣的局面肯定是不道德的,於是毅然支援了她的女兒瞿明明和朱英(原名瞿英英,參加革命後改名)參加學校裡的中共地下黨的活動。瞿明明和朱英都是市三女中的學生,瞿明明在高中時就加入了中共地下黨,是該校的第二個黨員。女兒們的活動並不瞞著媽媽,要參加重要###時就不能正常讀書了,學校規定必須有家長的請假條,當媽媽的有求必應,寫一張就是了。有時兩個女兒還會把同學帶回家來,或是開會或是寫標語,蕊英就留同學們在家裡吃飯,把大聽的火腿罐頭開啟,儘可能讓大家吃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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