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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並把動員高爾基回國的任務交給他。於是1927年8月高爾基在索倫託收到哈拉托夫從蘇聯寄來的《科學家生活改善委員會五年活動(1921—1926)報告》。高爾基看到他走後工作仍有人做,大為感動,給他回了一封動情的信,兩人關係拉近了。同年9月1日哈拉托夫給高爾基寫信,邀請他1928年回國參加慶祝他六十大壽和創作活動三十五週年的紀念活動,並告訴他政府已成立紀念活動籌備委員會,由黨政要人布哈林、託姆斯基、李可夫、盧那察爾斯基等人組成。高爾基一貫厭惡這類活動,收到信後非常反感,回信中寫道:“讓紀念活動見鬼去吧”,“這太妨礙寫作了!”斯大林非常希望高爾基為他寫一本傳記,像《弗·伊·列寧》那樣,使他永遠豎立在每個蘇聯家庭的書架上,比報刊上千篇一律的讚美文章和各地建造的數以萬計的塑像更能使他流芳千古。這是哈拉托夫最重要的任務。哈拉托夫擔心直說遭高爾基拒絕,便採用暗示手法。1932年1月哈拉托夫給高爾基寫信,談到已經臨近的高爾基創作活動四十週年時,筆端忽然一轉,寫道:“撰寫約·維(斯大林)傳記所需材料我們已經給您寄去,請告訴我您還需要什麼材料以及何時需要。”彷彿談論已經決定的事,但高爾基從未答應過替斯大林寫傳記,並隨著兩人關係的變壞至死未寫。哈拉托夫應做的事都做了,但沒有完成最重要的任務。
1928年5月28日,高爾基回到闊別六年的莫斯科。受到隆重歡迎自不必說。高爾基在保安局人員簇擁下,沿著他青年時代浪跡的足跡做了一次旅行。看到的都是斯大林希望他看到的。同年10月12日返回索倫託。在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內,高爾基已顯露出自己堅毅的性格。先是為作家巴別爾鳴不平。巴別爾1924年開始在《新處女地》雜誌發表描寫第一騎兵軍戰士的短篇小說,1926年以《騎兵軍》為書名結集出版,獲得好評,但得罪了第一騎兵軍軍長布瓊尼。這位騎兵老總1924年在《十月》雜誌上發表文章,猛烈抨擊《騎兵軍》,把巴別爾罵得狗血噴頭,從此抬不起頭。高爾基1928年9月30日在《真理報》和《訊息報》同時發表《談談我怎樣寫作》的片斷,其中有一段為巴別爾辯解的話:“布瓊尼同志曾痛罵巴別爾的《騎兵軍》,——我覺得這是沒有理由的。因為布瓊尼本人不僅喜歡美化自己戰士的外表,而且美化馬匹。巴別爾美化了布瓊尼戰士的內心,而且在我看來,要比果戈理對查波羅什人的美化更出色、更真實。”布瓊尼不服,在《真理報》上發表致高爾基公開信,高爾基毫不示弱,也在《真理報》上公開答覆布瓊尼。高爾基所以舊事重提,仗義執言,除希望巴別爾重新振作起來外,還捍衛他一貫主張的創作自由的原則。接著又同拉普展開論戰。拉普以無產階級作家自詡,但高爾基對他們創作評價不高,卻讚揚他們所攻擊的普里什文等作家。高爾基在1926年致謝爾蓋耶夫—岑斯基的信中寫道:“……當前俄國只有三位‘一流作家’:您,普里什文和恰佩金。除以上三位外還有高爾基,但他就差多了。”拉普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反唇相譏,高爾基既然把這三位作家引為同類,所以自己也是“巧妙偽裝的敵人”。西伯利亞拉普分會走得更遠,對高爾基的攻擊同辱罵相差無幾,以致聯共(布)中央不得不於1929年12月25日做出決議:“……這些言論與黨和工人階級對待偉大的革命作家高爾基同志的態度是根本對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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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英年:高爾基回國(3)
1929年被斯大林稱為大轉變的一年,這一年斯大林掌握了絕對權力,開始了他一人統治國家時期。這一年高爾基第二次返回蘇聯,做了一件令斯大林開心的事,也做了兩件讓他不快的事。
夏天高爾基參觀了索洛維茨群島——蘇聯最著名的勞改營。此前不久,英國出版了一本《在地獄島上》,作者是從索洛維茨勞改營逃出的馬爾扎戈夫。此書在歐洲反響很大。蘇聯希望消除此書所產生的惡劣影響,所以,用索爾仁尼琴的話說,“他們認為最好莫過派剛好不久前回到無產階級祖國的偉大無產階級作家馬克西姆·高爾基走一趟。他的證言將是對那本卑鄙的國外偽造出版物的最好的駁斥!”話雖說得尖刻,但高爾基確實負有這種使命。應當說高爾基不辱使命。他把管理犯人的契卡人員大大讚美了一番。這些話發表在《訊息報》上。對此很多人都無法理解。1992年1月利哈喬夫院士發表的文章說,高爾基讚美勞改營不是沒有條件的:“上面讓高爾基明白,如果他能消除對勞改營的指責,將放鬆對勞改營的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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