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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以促進中國國民革命的成功”(《張西曼紀念文集》第257頁,以下簡稱《文集》)。這不但是他始終不渝的信念,而且可說是他一生的全部事業。他發起組織中蘇文化協會,創辦《中蘇文化》雜誌,以增進中國人對蘇友好的感情。在這本紀念文集裡,他的許多親友都寫到他在這一方面的貢獻。他的同鄉老友田漢在悼詩中說:
能有幾個人
像他這樣
固執親蘇親共的真理
二十年如一日?(《文集》第13頁)
老友常任俠說:“對於政治,他有一貫的對蘇聯人民友好的信念,對列寧崇敬的感情。”(《文集》第32頁)共產黨人對他的這種態度作了很高的評價。姜椿芳說:“他有1908年就參加同盟會的資格,南京的國民黨反動派拿他也無可奈何。他就這樣堅持鬥爭。而蘇聯方面,無論是大使館、對外文化協會和中蘇友好協會都很看重他,許多事情要靠他做,許多事情要靠他對當時的會長孫科講……當時要是沒有他這樣一個人物,好多話我們還不好說,好多事情還難於開展。”(《文集》第80—81頁)
他的這種態度,使他得到了一個“西曼諾夫”的外號。好些詩文都提到了這事。於剛的詩說:“古道熱腸正氣,長懷西曼諾夫!”(《文集》第44頁)屈武說:“他是非常親蘇的,因而人稱他‘西曼諾夫’”(《文集》第49頁)。孫大光說:“有人送他一個綽號——西曼諾夫”(《文集》第133頁)。不但友朋間這樣稱呼,反對他的也這樣稱呼。朱學範說:“反動分子甚至在背後給他起了個‘西曼諾夫’的諢號。”(《文集》第66頁)也有稱他做“西曼斯基”的(《文集》第47頁)。不論是在友與敵的眼中,張西曼簡直就是個俄國人。
(《魯迅全集》第四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13—214頁)。張西曼不遺餘力的宣傳蘇聯,就不論比誰都更是普羅米修斯了。這紀念文集裡有一闋《臨江仙》,一開頭就說他“綱領輝煌催赤化,人間竊火英雄”(第118頁)。《文集》封面的圖案也是從這個思路構想的吧。
在這裡,兩個稱呼是一個意思。“西曼諾夫”是說他的態度;“普羅米修斯”是說他的這種態度所起的作用。從收在這本書中他的一些文章來看,“西曼諾夫”這個稱號他是完全當之無愧的。可以舉幾個例。
1939年9月蘇聯繼納粹德國之後進兵波蘭,這是根據蘇德秘密協定而採取的行動。第二次世界大戰從此開始。對於此事,張西曼卻說:“蘇聯的出兵東歐陰謀中心的波蘭,是在保衛那原有而被宰割的同胞……以革命的武力來謀本族或他族的解放,就是‘爭取和平’的真義。”(《文集》第241頁)
在解密的蘇聯檔案中可以看到,在1939年9月27日裡賓特洛甫與斯大林和莫洛托夫的會談記錄中有這樣一段話:
在1939年8月23日的莫斯科會談期間,建立獨立的波蘭計劃成了公開的事情。好像從那時起,蘇聯政府也傾向於明確瓜分波蘭的想法。德國政府明白這一觀點,決定實現準確劃界。德國政府認為,獨立的波蘭可能會成為經常不安定的策源地。德國和蘇聯在這一問題上也想到了一處。(檔案號N0:05754,見《蘇聯歷史檔案選編》第4卷,第520~521頁,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
朱正:怎樣的天火(2)
張西曼稱波蘭為“東歐陰謀中心”,就比德、蘇兩國外交部長說的“經常不安定的策源地”分量更重一些了。
1941年4月13日,蘇聯同正在跟中國作戰的日本簽訂了《蘇日中立條約》,條約中還包含一項宣告:蘇聯保證尊重滿洲國的領土完整和不可侵犯,日本保證尊重蒙古人民共和國的領土完整和不可侵犯。此舉嚴重損害了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一時輿論譁然。救國會諸君子發表了致斯大林的公開信,表示絕對擁護中國政府宣佈這一條約涉及中國部分無效的宣告。而張西曼的說法是:“蘇聯因感在遠東之孤立,而西方反動派更在加緊鼓勵吞滅歐陸的希特勒德國執行‘防共同盟’的十字軍任務,為減輕東顧之憂和分化軸心陣線起見,乃於4月13日與日寇訂立一時權宜的中立條約,為期五年。但對援華初衷並無損害。”(《文集》第286頁)好一個“並無損害”,原來蘇聯的“援華初衷”就是這樣麼?
抗日戰爭剛剛結束時簽訂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實際是1945年2月雅爾塔會議上羅斯福揹著中國許諾給斯大林的。蘇聯乘機收回它在日俄戰爭中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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