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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彩鳶,他的心似乎也在動搖。
笙歌回過頭來,眸色清盈:“你有手有腳,哪裡不能去得?難道你想在那個沁芳院呆上一輩子,侍候別人一輩子嗎?”
左玉顯然已在猶豫,手中的線把鬆動了一下,忙又抓緊。
“不行的,我有賣身契在沁芳院,如果我一走了之,他們會找我家人算帳。”
他思來想去,仍是搖頭。
林笙歌就問若贖他出來需要多少贖銀,左玉低頭算了算,淡淡說了一個數字。
林笙歌當即就傻眼了。
心想,一個侍從的身價已然這麼高了,那若是要贖一個少爺出來,那還得了?
又想自己當初被賣入沁芳院的身價不知是否與左玉一樣?
但最終得出一個答案,就是憑她林笙歌的俸銀積蓄,即使再加三倍,也是不夠贖人的。
皺皺眉,復又微笑:“這樣吧,你就帶個信回去,說有人三日後會帶銀子到沁芳院幫你贖身。”
左玉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麼,眸中陰霾密佈,手中的線把竟脫開手去,風勢正緊,那脫了線的鳳鳶便乘風直上三千里。
林笙歌正在琢磨,三日後宴蘇這個有銀的主也該回來了,到時向他借銀子週轉一下,往後每月從俸銀裡還他一點,這樣還個三年四年的,也就還清了。
再不濟,到寶月樓給姑娘們畫畫,也能掙不少銀子,一併還他,更快了一些。
等她把如意算盤打定,回過神來,只見左玉雙手空空,那紙鳶早沒影了。
左玉一臉興致索然,只說:“走吧。”率先舉步離去。
林笙歌只好從後跟著,不明白這左玉為何又似不高興了。
上了馬車,回鬧市取了裱好的畫卷,馬車緩緩向皇城方向而去。車裡兩人心事重重,誰也沒發現後邊還有一輛車馬緊緊尾隨。
次日,又是晴空萬里,撲面不寒楊柳風,王府高牆內春色愈麗。
林笙歌原是想約左玉下棋的,到了他的房間卻不見人影,只見錦帳被褥整齊,一盆茶花在窗前自開自落,彷彿誰也不曾來過,誰也不曾離開。
林笙歌忙開啟箱櫃,發現左玉來時所帶的包袱也不見了。
難道他已回了沁芳院?
又想起昨日他帶回的那隻紙鳶,也不見蹤影,自己的猜想定然是沒錯了。
既已說好為他贖身,為何又不告而別?
林笙歌匆匆走到院門口,就見任總管象熱鍋上的螞蟻正在院子裡打轉。
抬眼一見林笙歌,才強笑著上前問安。
林笙歌看他眼中難掩焦急之色,全不似平日裡的沉著冷靜,心裡不禁一個咯登:
“任總管,是不是端河那邊出事了?”
她不禁神色肅然。
任總管見問,略一猶豫,看看四下無人,才嘆了口氣,道:“宮裡剛來的訊息,說端河新築的堤壩突然塌了,堤上許多監工的官員都失了蹤,眼下還不知王爺的情況如何——”
林笙歌的臉色剎時灰白,急匆匆就往外去。
任總管見勢不妙,忙攔著她:“林少爺,您去哪兒呀?”
林笙歌腳下一慢,又回了頭,凝神而思:“你派人去探聽仔細了沒?宮裡到底是怎麼說的?”
她的語聲輕緩,卻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任總管下意識地恭聲回道:“宮裡來的信,只說端河那邊出事了,我派了好幾個去打聽訊息,可都語焉不詳,只知道皇上已派三王爺下去查了,四王爺正在肅州賑災,聽說也趕過去了,您說,要是王爺沒事,他們能這麼著急嗎?這八成是——八成是——”
說不下去了,額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顆顆往外冒。
紅潤的唇漸失了血色,聲音微顫著,手腳已自冰冷:“給我備車馬,我要趕去端河!”她一字一句,仿若失了魂。
任總管怔了一怔,連忙搖手:“使不得,林少爺,王爺離去之前說過,一定要照顧林少爺周全!端河那邊現在亂得很,您如何去得?”
林笙歌此時心亂如麻,衝口而出,才驚覺自己今晚還要去見紅窈,怎能離開?
不禁茫然,是責任重要,還是義氣為先?
她的心在掙扎,進退兩難。
任總管這時已緊接著說道:“林少爺,您先回房歇著,一有訊息宮裡自然就會通知我們,您放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林笙歌心神稍定,輕輕點頭,不錯,只需等著就是了,他是王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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