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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拜貼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宴十三,這拜貼上的落款居然是宴十三!
那龍飛鳳舞又帶著霸氣微逸的字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不可能同名,只可能是同一人!
定了定神,問老院丁人在何處?來了幾人?
老院丁伸出一指,相比而言可鎮定多了:“一個年輕人,老奴看他儀表不凡,所以請進前堂客廳裡坐著,剛剛給他奉了茶,他問老奴小姐與老爺的關係,老奴說自己耳聾,什麼也聽不見。”
老院丁說罷,咧嘴一笑,還挺得意。
笙歌笑著一伸大拇指,誇他說得好。
老院丁走後,笙歌卻還坐在樓梯階上發愣。
直到青和又跑來相催。
笙歌才嘆了口氣,長身而起,整整衣衫,既然來了總要一見,也好,把這個身份亮一亮,也省得往後被人撞見起疑。
他被晾在無人的客廳裡,整整喝了兩杯茶。
直到林笙歌滿面春風踏進門裡,帶著貫有的微笑拱手道:“貴客登門,笙哥可著實想不到,真是十分意外,萬分榮幸!”
依稀仿見兩年前初識;在安長長月巷的畫坊。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就在這畫坊的內室走了出來,也是這般春風笑靨,站在一副圖前,輕嘆三聲:“千葉秋聲圖,仿文若此,也算難得!”
看他一臉若有所思,林笙歌心中發毛。不覺自己低頭打量一下自己,只怕有什麼不妥之處。
“沒想到無竹苑的少主人就是林笙歌——”他終於開口,笑聲似有還無。
那雙清冷有眸子;波瀾不驚,微微一掃,林笙歌心裡不覺凝重起來,暗暗叫苦,卻又不能避而不答。
只得硬著頭皮躬身微笑:“不瞞十三爺,這無竹苑的舊主人是笙歌的外祖,笙歌自小就是在此處長大的。”
“這麼說,你就是謝閣老的外孫了?”
笙歌頷首:“正是。”
他沉吟不語,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塗上了一層清華,爍爍凜人,彷彿當年初識時,他在她所仿的畫前側目問她:“這千葉秋聲圖,小兄弟怎的一眼就能辯出真假?”
與那時相同的神態,而她是相同的心虛。
忐忑不安,卻佯作從容:“笙歌隱瞞身份,只是恐科考不中,令外祖蒙羞,而且,我也不想讓人以為我笙歌是借外祖之名,才能一舉中第。這點苦衷,還望大哥見諒!”
深亮的眸終於滑開,垂視著茶碗玉瓷上的花色,好看的唇角微揚:“難怪當日你說你做官的目的只想進翰林閣續編本朝律典,原來是想完成謝閣老未成之志。”
他的語聲依然是清而潤,然笙歌與他交往已有數載,立即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心裡嘆息一聲,這宴蘇平日為人心胸寬廣,不知今日是遇到了什麼不快的事情,不免斤斤斤計較起來。
此時是說多錯多,不如直接認錯。
於是起身走到他對面,鄭而重之地行了一禮,以示賠罪:
“大哥,是笙歌錯了,笙歌向你賠個不是!”
“你騙騙我,我騙騙你,所以這世間的事才變得有意思多了。笙歌,是這樣吧?”宴蘇放下茶碗,黑眸流動著笙歌所熟悉的戲謔,似笑非笑打量著她。
笙歌心虛,打了個哈哈,連忙叫青和給王爺換一杯新茶。
宴蘇卻長身而起,“茶就不必了,只是我對閣老的無竹苑倒是聞名已久,今日偶然經過,故來拜訪一下,卻不料笙歌倒給了本王一個驚喜!”
口中說是驚喜,但瞧他面色如玉清寒,哪裡有半點喜色可言?
笙歌想到自己房中的妝臺物事,心裡發麻,連忙對青和使了個眼神,一邊笑著起身:“外祖在時,苑裡還有些景緻,只是如今無人打理,實在不堪入目。大哥若是有興致,小弟就帶大哥到外祖的書房去看看吧,裡邊藏書倒或有大哥喜歡的。”
宴蘇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笙歌覺得宴蘇此來似乎是來者不善,心中隱隱有不祥之感。
突然又有些後悔,不該提議去書房的。萬一有什麼詞句涉及不敬之罪,豈不糟糕?
她的腳步就不如先前快捷,倒是宴蘇反走在了前面。
轉過迴廊照壁,窗外芭蕉半掩,已窺見書房的雕花紫紗窗。
笙歌突的一拍額,作猛然省悟狀,只呼“該死該死!”
她一番做作,如她所願,果然引得宴蘇回頭詢問,她便苦笑道:“外祖的書房上月遭了白蟻之害,大多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