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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默然看著他被帶了下去,眸光波動,一臉深沉。
玉全
這裡是刑部地牢。
據說就算是飛天大盜張瑜到了這裡,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待著,最後也是從這裡被押出去砍了腦袋。
由此可見這裡的守衛、門禁多麼森嚴!
許是四王爺的吩咐,她從原來黑暗潮溼的深牢換到了一個較為乾淨的牢室中,地上多了一張席子、還有一張桌椅。
守在牢房門外的獄頭還特地為她送來了筆墨紙硯,讓她寫字字聊以舒懷。
她不敢擅飲送來的飲食,因米飯都是同一個飯桶裡盛出,隔壁的囚犯吃了也並無異樣,她每日便光吃米飯,雖然有點難以下嚥。
但經過上一劫,她早已明白保持體力,才可能在危急之時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地牢裡唯一的光亮源自她對面牆角上的一盞油燈。
以前,不分日與晝,她只能靠著獄頭送飯的次數來判斷自己究竟被關押了多少時日。
今日,有了筆墨,她可以默記這一日日的流逝。
每一日,除了睡覺,就是藉著這點微光,她默背大悲咒,只是為了讓自己寧神靜氣,不焦不燥。
她相信終有一日她會安然離開這個牢籠,重獲自由。
這一天,終於來了。
獄頭把米飯放在鐵柵之間,笑眯眯地道:“林大人,聽說您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林笙歌正在寫到“無”字,這一鉤不禁重重一歪,顧不得惋惜,急抬頭問:“你說什麼——”
“小人聽說您這案子的真兇抓到了,那您自然很快就出去了!”獄頭壓低了聲音隻手兜著嘴邊悄悄地說。
林笙歌最清楚紅窈是自殺而亡,何來真兇?
這一聽,自是駭得站了起來,急急透過鐵柵一把抓著獄頭的衣裳:“這位大哥,你知道抓到的真兇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獄頭被她嚇了一跳,一邊甩開她的手,一邊道:“這個我哪知道呀?只曉得是個女人,現在已關到西邊女牢裡去了!”
“女人?”林笙歌極其納悶,卻也只得鬆了手。
這獄頭既說出人犯已被關押,可見此事非虛。
難道當時真的還有第三人在?那她藏在什麼地方?如何下的手呢?
細細回想當晚情景,若另有兇手,當時情況下除非她是躲在水裡才可能不被她發覺。
但出水也會發出水聲,紅窈當時正面對湖面,也不可能看不見隱在水中的人,如何能靜悄悄地殺人?
就算是一個高明的殺手,能無聲無息取人性命,可紅窈死前的表情也不可能毫無驚詫之意,紅窈臨死的話也不該是跟她說對不起。
林笙歌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就這樣糊里糊塗過了一日,果然就在次日,獄頭就開啟鐵柵門將她送出了這刑部地牢。
春雨如酥,纏纏綿綿下了一陣,近午時,陰霾盡散,又是天晴雲霽。
林笙歌步出書房的門林笙歌步出書房的門,走到後園子裡,伸了伸懶腰,目光瞥見了花圃中的一棵茶花。
在一大片的紅紫粉蘭中,獨這一棵花蕾暗萎葉色半枯,呈一副頹敗之象。
林笙歌心中突然有一種鬱悶難舒壓在心頭。
自大理寺被送回到自己的官邸,她總覺得這幾日象是在夢中,無法腳踏實地。
也曾親自持貼去四王爺府走了幾趟,均以王爺不在被擋了駕。
當日潘重等人既已收羅了所有對她不利的罪證,難道就憑四王爺簡單調查一番,就能將這所有的證據推翻了?
林笙歌著實有些不信。
又想自己與這四王爺素無私交,他也犯不著為了自己去得罪潘重這種元老大臣,況且還是潘貴妃的老爹——他的姻親。
論公論私,林笙歌想不出理由自己緣何能無罪釋放,還能官復原職!
無心間出了園子,突聽得前院似有人大聲叱責,還夾著婦人的哭聲。
林笙歌心中一動,莫不是那些伸冤的平民?
招手叫了院中的護衛,讓他把人帶進院中花廳裡。
“林先生——林大人!”
這叫聲,十分熟稔。
“喜嬤嬤?”林笙歌抬頭望去,來人全身裹著黑鬥蓬整個人蒙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細瞧了半天,直到那人將帽子掀了,才將來人與寶月樓那個非要袒一點白嫩的肉色出來不可的喜嬤嬤掛上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