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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攜同進宮觀禮,婢僕們都得了空,便在老資歷的乳孃及嬤嬤的主持下聚到了後園子裡,一邊觀賞焰火,一邊自己煮酒取樂。
儷人悄悄在院門外叫怡人時,林笙歌就推說乏了,打發怡人出去。
怡人回來時,聽紗帳裡的呼息憩靜,似乎已睡熟了。便輕手輕腳熄了燭火,悄悄掩上房門,這才興沖沖往後花園跑去。
半盞茶功夫,紗帳輕捋,玉靨輕輕探出紅紗帳,冷冷寂寂,想來這落子軒已只剩下了她一人。
換了一身輕便的羅裳,趁著夜色遮掩,悄悄離了落子軒。
宮中華宴齊開。
席上見宴蘇眼布紅筋,一問之下才知宴蘇已三日三夜未回府門。
宴璽便皺起了眉頭,宴林笑道:“象你現在這樣,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你推倒了!”
宴蘇斜睨了他一眼,笑而不語。宴林便摸摸鼻子,笑嘻嘻道;“好了,這後半夜的巡視就交給我來負責吧,你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
宴璽已叫來張選,讓他先護送主子回去。
宴蘇被兩人逼著,便只好坐進了張選叫來的轎子,悄悄出了宮門。
“張選,你回去看著,有什麼情況回來報我。”轎子走的是後門,宴蘇下了轎,便打發張選原轎返回。
張選會意,仍待先幫王爺叫門,宴蘇卻止住了他,側耳傾聽,園中婢僕的歡呼聲,依稀可聞,不由莞爾。
張選卻皺了眉頭,掄起拳頭便待大力敲門。
宴蘇輕笑道:“張選,隨他們去吧,難得高興。我還沒累得連這麼高的門牆也躍不過。”
他揮手,張選知主子的脾氣說一不二,這才作罷,躬身一揖,連同宮轎去了。
宴蘇慢步繞到一邊較為安靜的花牆外,衣襬一撩,腳下輕輕一點,便掠過高牆,飄身入內。
主人不在,清陽閣的樓宇深院有大半的燈都熄了,只有門廊的風燈在輕晃著一點亮光。
最熱鬧的喜慶之夜這王府主院反而格外冷清。
宴蘇此時只想倒頭大睡。
徑自穿過長廊,庭院,跨上石階,抬頭卻見自己的寢居之中倒透出一點燈光來。看來就算自己不在,可人她們還是細心地留了值守的人。
忠誠而又細心的奴僕是很重要的。他微笑地上前,手心已與雕花木門貼著,稍一用力,這虛掩的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咚”的一聲,似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
他的睡意突被驚散,大步而入。
“王爺,您回來啦——”錦色屏風之後,金鉤簾帷之間,她端著銅雀燈臺,微笑著站在榻前。
宴蘇眸光微瀾,腳步放緩:“原來是輕羅姑娘;本王還以為有小賊進了屋呢!”
她仍是笑盈盈的,與那日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輕羅聽說王爺幾日沒回來,有些擔心,特意來瞧瞧,既然王爺回來了,輕羅便告退了!”襝衽一禮,輕步如雲,已自他身邊飄過。
“既來之則安子;正好,本王已累得很了,請你來服侍本王沐浴;不算過份吧?”錦袖輕展,已將她攬到胸前,手一伸,將燈臺接過,置於一旁。
這幾下動作一氣呵成,她目光連眨還不及眨,已與他四目相對,鼻息相聞。
眸中的血絲清晰可見,才知他的疲累不假。
加之心虛,便強笑道:“輕羅笨手笨腳,只怕王爺會更累,還是讓輕羅出去召人來服侍王爺吧。”
“你不會是在我房裡找什麼東西吧?”
她心自一跳;他的目光滿室一轉,似乎並無異樣;而後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伸手一探,取下了鬢邊一朵珠花,
“或者,你想來問問本王,是否已與王妃圓房…”微笑著撫弄著珠花上面的淡粉珍珠,唇角微噙的笑意,詭秘難懂。
“王爺與王妃的家事;與輕羅何干?不該知道的事情,輕羅從不問,這點規矩;輕羅還是懂得。”她眸中一點明光晶瑩,微笑輕語。
“怎麼,那一夜不是你幫她精心策劃好的麼?”他嘲語,隨手將珠花插回她鬢旁。“在天策樓的酒裡下醉人草,在解酒湯裡再下催情散,果然高明得很!”
她不懂——
“當年我還一直納悶你在酒裡下了什麼,居然能讓我醉倒,讓我允了你的媒,直到前兒才有人告訴我,這德州產有一物叫醉人草,只需一根,就算是水也能讓它變成烈酒,普通人喝上一口,就要醉上三天!”
“當年你就是在酒裡下了此物,這一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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