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沒等我在空中尋找出那可能存在的指揮者,急速的勁風已從頸後掠過,我的肩骨一痛,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消防水管,然後被甩到另一座四層高的樓頂天台上。如果我還有肌肉的話,這絕對會要了我的命,但現在我只有骨頭,很輕。
用那隻手腕以下無法動彈的左手在天台上按了下,我馬上彈起來,抱著突擊步槍向空中射擊,“轟!”一團火光炸開,到處是四散的、散發著屍臭味道的羽毛,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炸開,我始終沒有看清它的樣子,大約是一隻變異的鳥類吧。
“會用槍?”我身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接著他所說的一大串話,我就聽不清楚了。
轉過身我見到一張富態的臉,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筆挺的西褲並不能掩蔽他的羅圈腿,他指著我,用英文說:“混蛋!向樓下射擊!馬上!”然後又聽他狠狠地罵著,“原來是個變異生物,我還以為是美軍的狙擊手呢!浪費了一隻變異鷹!”
他拿著一個類似PDA的東西,把那玩意指著我,就像拿著大國元首的核按鈕一樣,向我比劃著:“馬上!馬上!”他手上那玩意有點讓我想睡覺的感覺,但我不想這時候睡。我向他扣動扳機,一槍打爆了他手上玩意,再向他的頭部擊發時,我的槍卡殼了,他的臉上開始出現了驚慌。
望著他,那種飢餓的感覺再一次從我骨子裡散發出來,這一次我沒有壓抑這種渴望,脫下戰術手套我沒有半分猶豫就將手插入了他的頭蓋骨,一種充實的滋味幾乎讓我每根骨頭都要快樂得呻吟起來。人奸,一個人奸,無論對他做什麼,我覺得在現時的世界裡,都應該被允許。當然我不需要去舉證,這是叢林法則的審判,不需要陪審團。
然後我從天台拉著一條電視天線飛身躍下,我很輕,勁風再一次從我頸後掠過,我鬆開了握著天線杆的手捏住了這隻變異鷹的頸,一起直直地往下摔時,一隻鬥牛般的牛頭犬向我撲了過來,我那本來不能動彈的左手抽出肋下的白銀手槍,格外清脆的老式左輪槍響,在重火器的速射聲裡分外明顯,那隻牛頭犬爆開了,我也擰斷了那隻變異鷹的頸子,這次,它就算再核爆一次也活不過來。
我落在那輛加長悍馬車的頂上,環顧四周。在我從天台往下跳時,那些軍人就有一半把槍口對準了我,但她叫住了他們,大約,她能認出我的衣服吧,或者,我那破爛的連體衣在風裡,令我的體形——一個骨架子顯露無遺。而動作這麼輕盈的骷髏,應該很好認。
她靠近我,隔著沉厚的戰術頭盔,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聽得見她喃喃地說:“傻瓜,你這個傻瓜。”然後她對那些軍人說,“這是我的朋友。”那些衝著腐屍開火的軍人,有不少向我吹口哨,幸好我現在沒有臉皮,不然我一定會臉紅到耳根子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情感在骨骼裡膨脹,壓抑得我快要發狂,站在悍馬車頂,我仰天長嘯!嘯聲悽愴得讓我自己心碎。當我低下頭時,我發現,那些腐屍不再前進,它們似乎都望著我,不知從哪來的力量,我指著那些腐屍,又發出了一聲嚎叫。
兩側堵著的腐屍,突然失去了隊型,它們驚懼地四散而去,因為殘破的身體和緩慢的行動,顯得別樣的滑稽,但無論如何,原本躲在它們後面的變異狗,這時直接面對了槍炮,一百米的距離,沒有腐屍那層死肉防彈衣的它們,馬上被交叉的火力打爆成一團團的火光。
我在地上撿了一根槍,準備去扒一個死去的軍人的服裝,卻聽到她在身後叫我:“喂!”她扔過一套嶄新的制式連體作戰服和一對軍靴,看上去,應該很合適我現在這副只有骨架的身體,也許,她專門帶出來給我的?這已是一個蒼涼悽慘的世界,我仍無法說話,我也不願意去問,我把這當成她專門帶給我的。
我離開他們的車隊,她趕了上來,叫住了我。
她站在離我三步的地方,猶豫著。我向她張開雙臂,她計程車兵吹著口哨起鬨:“擁抱他!”“吻他!”“我願意讓出基地的休息室給你們!”……
我不等了,我知道,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能讓我遇上她。我走了上去,她有點驚恐地後退,但我沒讓她退,一把緊緊抱住了她,和上次一樣,我在她背後寫著:閉上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上了眼。
那些軍人大笑著,對我呼叫道:“男人!跟我們回去吧!”“你是個勇士,我們都可以作證!”“不論你是什麼人,我們一定給你弄份給養的!”
我擁抱著她,對著他們,我慢慢地拉下防毒面罩,一瞬間,他們失語了,我用光潔的頷骨印在她的唇上,在她睜開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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