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絕對可以在他們出聲之前把他們放倒。
但現在面對著他們,我能做的,只是舉動我的右手,儘可能標準但還是歪歪斜斜地回了個舉手禮。“先生,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因為你幹掉了人形腐屍。”黑人軍士放下手後,用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語氣對我說,“我們從廢墟里好幾個聚居點援救出來的民眾,都提到過,你在他們危難時給予了幫助。”
“但他們也提到了對你的提防和不友好。”白人下士的臉上有點羞慚,他說,“而曾經在得到你幫助後又拿槍指著你的人裡,有一個就是我年邁的母親,請容許我代她向你道歉,其實她只是害怕,但她很感激的,真的……”
“先生,再次向你致敬。”他們這麼說。我急急地應了幾句話,大約是沒什麼、不要放在心上之類的,然後就快速地離開了。在他們看不見我的拐角,我停下來抹去眼角的淚,他們知道我,他們說知道我!
這不是官方或軍方的陰謀,是人與人之間純真的交流,天啊,我只感覺到幸福!我所做的,並不在於官方大人物或某個機構的在意或不在意,原來,人們都記得我,他們雖然害怕,但還是感激我的。
這是我沒料到的。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人類聚居點裡的人們會忘記我,會以為我不過是另一種變異的生物或其他。我在廢墟里,也只是因為我必須做一些身為人類會做的事,比如干掉一隻變異後的碩大甲蟲,以免整個聚居點的人都被殺死,這對我來說不難,而且做了以後,我可以肯定自己是個人。但他們記得我,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安慰的?
“秋先生,請回房間吧。”左側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我抬起頭,一個西裝筆挺的白種人,嘲諷地望著我。而在我右側,有人用怪腔怪調的英語說:“天黑了,我們的英雄害怕了,哈哈哈,哭泣是不會讓我們憐憫的。”那是一個矮小的黃種人,穿著肥大的西裝,格外的猥瑣。
左側的白人有點厭煩地望著我,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但我看得出,他在妒忌,是的,妒忌。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在妒忌什麼,只因我覺得沒有人比我更慘了,妒忌一個乞丐也不可能來妒忌我啊。
但馬上我就明白了,因為這白人用那高人一等的口吻說:“秋先生,重複一次,請馬上回房間,你沒有在人類社會隨意行走的權利。你要出去必須上報ICSA總署批核,請回去,否則……”他鬆了鬆領帶,嘲諷地說,“格殺勿論!”
我笑了起來,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我明白了他在妒忌什麼。因為從他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能量的湧動,和約翰在我身上弄出白光時一樣,一個有異能的人,會擺出如此不屑的態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妒忌為什麼會是我被邀請去參加會議,而不是他。
“不要逼我們,嘿嘿!”那右側的黃種人附和地笑了起來,愈加猥瑣,他說,“那幾個衛兵真的廢物!居然就這麼讓你離開,一會要他們好看!秋先生,我不怕告訴你,保羅先生可是前五十一區第三高手,出手,你便只有,死!”又是一串難聽至極的笑,很瘋狂,透著一種毫無人性的嗜血。
我搖了搖頭,抖出一根菸點上了,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白天工作的太陽畢竟是人造的,沒有真實的太陽那種慢慢暗淡的自然。亮,功率降低,停止工作,只有這三種狀態,黑得很突然,更無法讓月亮反射光芒。走廊的這一面向海,沒有萬家燈火的點綴,我是體驗不出這裡和廢墟有什麼分別了。
那白人已然對我的態度忍無可忍了,他高聲地誦唱著音節古怪的歌曲,而那個黃種人也開始唸叨一種東南亞的方言。也許我怕死,但再怕死的人,也不至於不敢打蚊子吧?是的,我根本就是在看兩個小丑表演,尤其是現在這情景,除了有燈光,便和廢墟一般無二,令我更加地清醒、冷靜。
“我哭,是因為感動。”我抽著煙,緩緩對他們說,“而我收割你們的生命,不是因為你們激怒了我。”那個白人的手上已開始隱隱約約冒出白色聖潔的光芒,而那個黃種人的唸叨也到了尾聲,已經開始渾身透明起來。
“只是你們的語氣我不喜歡。”說完的時候,我的右手已拎住了那黃種人的脖子,我把夾在左手指骨間的半截煙向上彈起,然後如刀切泥一般把左手的手骨插入他的腦袋裡,再鬆開捏著他脖子的右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半截煙,悠閒地吸了一口。
一股熱流從左手骨末端湧了進來,久違的飽食的感覺,讓我打了個冷戰,我吸了一口煙,任憑那白人男子把一團潔白的光彈砸在我身上。我從他開始誦唱時就知道,不過是約翰一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