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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來賀喜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婆子在那收拾著碗筷,裡面幾個婦人陪著秀才娘子在說話,秀才娘子還有幾日就要生產,婦人們也沒什麼正經話說,不是誇春兒長的好,瞧著就是個機靈樣子,就是在那說幾句旁人家的閒話。
秀才娘子知道這裡比不得桃花村,面上帶著笑和她們說一會兒。芳娘聽著裡面傳來的說笑聲,並沒有走進屋,在自己翅膀下面長大的孩子,該是獨自面對風雨的時候了,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由自己護著,怎能去尋一方清靜之地呢?
深吸一口氣,芳娘剛想離開,身後已經傳來秦秀才的聲音:“往這邊請,才搬過來,裡面還有些沒收拾,別嫌亂。”怎麼這一會兒工夫就有生意上門,能被讓到這來的看起來是樁不小的生意。
宋婆子還在廚房洗碗筷,秀才娘子在和人應酬,鄭老孃要看著春兒,芳娘走到燒水處拿起泡了壺茶,又拿起兩個茶杯走出去。
秦秀才把人安置在葡萄架下坐好,正打算進裡面叫人泡茶,就見芳娘端著茶出來,心裡頓覺鬆了口氣,果然有姐姐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芳娘還沒走到跟前,那人就站起身道:“秦姑娘。”芳娘驚訝看去,面前的人是自己在滄州城裡不多的熟人,春歌的丈夫、褚家的大管家王大叔。
見到他春歌心裡未免想起褚守成來,不過只是一瞬芳娘就對王大叔笑了:“大叔今兒怎麼會到這邊來,還正好走到我們這家小書坊來。”王大叔恭敬地接過芳娘手裡的茶,方才已經瞧過這座小宅院,面上帶著笑道:“聽我媳婦說過,秦姑娘有意要進滄州城來,我媳婦還提醒過我,要我能幫忙就幫忙,誰知秦姑娘這麼能幹,也沒尋人幫忙就找了這麼好的一座院子,書坊也開了起來。”
芳娘開頭也有尋春歌夫妻幫忙的意思,但後來一想當初曾說過和褚守成再無瓜葛,尋他家的下人幫忙那又算什麼,這才沒尋他家幫忙。此時聽到王大叔提起這話,只是笑一笑道:“我這裡的事不過是小事,大叔成日家辦的都是大事,就不敢去尋幫忙。”
見王大叔還站著,芳娘忙又招呼:“大叔還請快坐下,此時比不得那時,大叔不必這麼拘謹。”芳娘雖這樣說,王大叔卻沒有坐下,春歌曾和他說過,褚守成好似對芳娘真的動心,褚守成回到褚家已有一個來月,按說也該議親,但褚夫人遲遲未動,難道說的確是褚守成對芳娘動了心,只是褚夫人不肯同意?
王大叔心裡轉著這個念頭,哪裡還敢坐下,要是芳娘真又嫁給了褚守成,身份自然不一樣,怎能託大?夥計在門口叫了一聲:“掌櫃的,這位客人要的貨已經備好了。”
秦秀才忙走到店裡,王大叔不肯坐,芳娘也不勉強:“大叔今兒是正巧路過?”王大叔點頭:“是太太吩咐我來買些筆墨書籍,再買幾本千字文三字經,好等回本家祭祖時候帶回去散給族裡那些買不起筆墨書籍的。原本是要往另一家去的,誰知路過這裡見新開了家書坊,想著進來問問,誰知就是秦家開的,也正是湊巧。”
芳娘心裡得了答案,露出一個笑來,秦秀才已經抱著一個包袱走進來,把包袱放到石桌上,對王大叔道:“大叔,這是你要的千字文三字經各二十本,這裡還有五支狼毫,三塊銀墨。我店裡不是專做筆墨生意的,尋出來也只有這些好一點。”
王大叔只是掃了一眼,就把包袱包好:“秦相公的人品是信得過的,那些筆墨缺了的我再往別家去。”秦秀才做成生意,心裡十分高興,王大叔會了帳,徘徊一下才道:“我們大爺回了家,活像變了個人,還多虧秦姑娘。”
芳孃的下巴有些收緊,接著就笑開了:“這樣最好,也不辜負了你們太太的一片心。”芳娘說話時候,王大叔緊緊盯著芳孃的臉,見她神色正常,說出的話也十分平靜,心裡竟為褚守成打了幾分不平。但這男女情事,又豈是旁人能夠置喙的?王大叔又說兩句也就告辭,秦秀才把他送到門外,這才跑回來激動地對芳娘道:“姐姐,方才買的這些,足足賺了五錢銀子,這樣算下來,一天賺五錢,一個月就是十五兩,一年一百八十兩。”
芳娘打斷興致勃勃計算的秦秀才:“這生意是王大叔見你是熟人才照顧你的,不然這千字文三字經哪能一下就賣了這麼多?光靠熟人是不夠的,還要再多等一些人才行。”
秦秀才從喜悅中醒過來,點一點頭:“姐姐你說的是,患得患失不是丈夫所為,我該再淡然些才是。”說完秦秀才就走去店鋪,芳娘正準備起身,走出來幾個婦人,芳娘還沒打招呼,她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問起來,嗓門最大的就是毛嫂子:“芳娘啊,剛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