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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兩手冷汗,被脅迫著走到了墓室中間。徐幹事則站在墓道口猶豫不決,狼嚎聲似乎就在墓外了,現在想出去有些來不及了,但又覺得古墓是個鬼地方,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進去。
我忽然發現,墓中的鬼火縮排了牆角,徐幹事的手電光束也跟了過去,這才看清,原來不是蟲子發出的,而是地堪院的盧衛國,他表情十分痛苦,兩手不斷地抓撓自己的胸口,一張開嘴,口中就冒出一團陰冷的藍光,我忙問:“老盧,你這是怎麼了?”
盧衛國無助地看了看我,忽然跪倒在地,猛烈地咳了幾聲,每咳一下,便吐出一片暗紅色的灰燼,似乎他的內臟和呼吸道都在裡面燒著了,盧衛國沒咳幾下,便蜷縮著倒在地上,被從胸腔裡冒出的烈焰,由內而外燒成了一堆黑灰。
燃燒後那堆黑色的灰燼中,只有一個藍色的亮點,突然躍上半空,急速地盤旋起來,空曠漆黑的墓室中,鳴響著一種類似瓢蟲振動翅膀飛行的噪音。
我急忙向後退開,想要避開那達曾鬼蟲的撲擊,但徐幹事也見到了剛才那一幕,用手一推我的後背,我沒加防備,收不住腳,竟然朝著那隻達普鬼蟲摔了過去,雖然身體失去重心控制不住,但我心中明明白白,只要碰上一點就絕無生機。
情急之下,我一狠心,咬破了舌頭,對著面前的達普鬼蟲,將滿口的鮮血噴了出去,這妖蟲發出的藍色鬼火,十分微弱,竟被我這一口鮮血澆滅了,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它死沒死,拿著裡面全結了冰的水壺,在身前的地面上一通亂砸。
只聽徐幹事在後邊說:“行啊胡八一,你小子身手真不錯,你快給我把這死屍下邊的石床推過來,堵住缺口,快點快點,你聽狼群已經過來了。”
我正驚魂未定,扭頭看了看後邊的徐幹事,心想這王八操的,真拿我當大片刀用啊,怎麼才能找個機會幹掉他,這時我突然發現在徐幹事的身後黑暗處,浮現出一張白色的大臉,慘白的臉上,毛絨絨的,有一隻碧綠的眼睛發著寒光,這就是使牧民們永遠睡不安穩的根源,草原上白色的魔鬼,獨眼狼王。
自六九年開始,為了抓革命促生產,保護社會主義財產,便開始了大規模的剿殺狼群運動,在供銷社,可以用整張的狼皮當現金使用,換取各種生活必需品,只要是打狼,地方就可以申請部隊協助,要人給人,要槍給槍,狼群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也都明白了,它們的末日已經不遠了,魔月之神不再保佑讓它們驕傲的狼牙了。
最後殘存的餓狼,都被迫躲進了它們並不熟悉的山區,這裡高寒缺氧,沒有太多的野獸可供捕食,死在崑崙山,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另外藏地的狼,絕不會進寺廟,這個原因現代人誰都解釋不了。
但這些狼已經窮途末路,嗅著迎風而來,那些死人的氣息,還是打破了千年的禁忌,闖入了大鳳凰寺的遺址,狼群的異動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冷不丁在古墓中,見徐幹事背後冒出一隻毛色蒼白的巨狼,狼眼在黑暗中泛著貪婪的綠光,我也著實吃了一驚。
我心念一動,在原地站起身來,問徐幹事道:“老徐,聽說過遇到狼搭肩的情況該怎麼辦嗎?”
徐幹事一怔,對我晃了晃手槍說:“什麼狼搭肩?我讓你搬那狼形石床堵門,快點,再磨磨蹭蹭的我……”話未說完,他身後那隻白毛狼王已經人立起來,這狼體形太大了,人立起來,竟比徐幹事高出一大截。兩隻前爪,都搭在了他的肩上,狼牙一呲,從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
徐幹事覺得猛然有東西扒住他的雙肩,鼻中又聞到一股腥味,出於本能,向後扭頭一看,頓時把脖頸暴露給了獨眼狼王,鋒利的狼牙立刻就扎進了血管動脈,大口大口的吸著他的鮮血。人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手中有槍,也無法使用了,只見徐幹事雙腳亂蹬,槍也掉在了地上,馬上就會被餓狼飲盡了鮮血,皮肉也會吃個乾淨,僅剩一堆白骨。
我見機會來了,立刻從側面躥了出去,跑過徐幹事身邊的時候對他喊道:“狼搭肩你千萬別回頭,一量回頭,神仙也救不到你了。”
白狼胸前的銀色狼毛,都被鮮血染紅了,它餓紅了眼,根本顧不上別的,我奪路從墓中跑出,一出去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輪圓月高懸在天空,有兩隻老狼,正圍著格瑪軍醫的屍體打轉,我見此情景,便覺得奇怪,這些狼眼睛都餓紅了,格瑪剛死不久,它們為什麼不撲上去嘶咬屍體,我知道狼生性多疑,一定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才猶豫著沒有行動。
這兩頭衰老的老狼,大概是狼王的參謀人員,平時與狼王寸步不離,越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