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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試試,”馬布裡說道,站起來。
“不,不,”科爾接著說。“這就恰到好處了。很能打動人心。我歡喜它。”
他陪馬布裡走到門口,立即把門關緊。
“你覺得怎麼樣?”總統問道。
“我們還是取消此行吧。我的感覺告訴我不吉利。公眾影響一定大,但是你對一個在同性戀色情戲院裡發現的屍體說這麼些好話,太冒險了。”
“是呀,我想你——”
“這是我們的危機,總統,支援率不斷上升,我確實不敢走一步險著。”
“該派個人嗎?”
“當然。副總統怎麼樣?”
“他在哪兒?”
“正從瓜地馬拉飛回來。今天會到。”科爾突然自己覺得好笑。“這是副總統的好差使,您知道。同性戀的喪禮。”
總統莞爾一笑。“好極了。”
科爾收起笑容,開始在辦公桌前踱來踱去。
“沒什麼問題。羅森堡的喪事星期六辦,辦喪事的地方離開這兒只有八個街區。”
“我情願去地獄裡過一天。”
“我知道。但是你的缺席會引人注意的。”
“我可以住進沃爾特·裡德醫院治療背部痙攣。以前這麼幹很靈。”
“不好,總統。明年就要競選。你該離開醫院遠一點。”
總統雙手拍在桌上站起來。“真該死,弗萊徹!我不能出席他的喪禮是因為我沒法忍住不笑。90%的美國人恨他。我不去,他們便都愛我。”
“這是禮節,總統,要講風度。要是你不去,報紙要烈火燒你。你去用不著說一句話,只要跟進去跟出來就行了,臉上要顯出悲痛,讓照相機都拍到好照片,要不了一小時就完了。”
總統已經抓起了球棒,蹲伏在一個黃球上面。“那我就也得去參加詹森的葬禮。”
“行,但是別提悼詞。”
他輕擊一棒。“我只見過他兩次,你知道。”
“我知道。我們就靜悄悄地出席兩個喪禮,一句話不說,完事就走。”
他又輕擊一下。“我想你是對的。”
……
9
托馬斯·卡拉漢一人獨睡,起床很晚。昨晚他早早上床,頭腦清醒,一人獨眠。他已一連三天取消上課。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羅森堡的喪禮,為了對他的偶像表示敬意,他不可講授憲法。直至亡靈安息妥貼。
他煮了咖啡,穿一件睡袍坐在陽臺上。溫度在七十度以下,入秋以來第一次寒流來了。下面是熙熙攘攘、生機勃勃的多芬街。他對街對面陽臺上的一個不知名的老婦點點頭。波旁街離開這裡一個街區,旅人遊客都已帶著地圖和相機走上街頭。天亮的時候在法國區是見不到人的,但是時近十點,狹小的街道上便已車來車往一片繁忙了,有送貨車,也有載客的小汽車。
像這樣很晚起床的日子很多,在早晨這個時光卡拉漢特別珍惜他的自由。他從法學院出來已經二十年,他的當年同窗大多數都束縛在壓力沉重的法律工作裡,每週苦熬七十小時。他也曾在私人事務所裡度過兩年。首都地區一家有二百名律師的大公司,在他甫出喬治城法學院的大門便僱用了他,讓他寫案情摘要,寫了六個月。然後他又被安置了一個工作,專門答覆關於子宮內避孕器的正式訊問,每天十二小時,有時還得做到十六小時。他還得到指點,如果能夠在今後的十年裡做完二十年的工作,就有希望到了筋疲力竭的二十五歲時成為公司的合夥人。“卡拉漢想要活到五十歲出頭,所以便從私人執業的苦役中告退。他熬得一個碩士學位,當上教授。他睡到日高三竿,每天工作五小時,偶爾寫篇文章,大多數時間都讓自己過得快樂逍遙。沒有家室之累,他的七萬元年薪負擔一幢兩層樓的矮簷住房、一輛保捷時汽車以及美酒是綽綽有餘了。如果死神提早光臨的話,那是因為威士忌酒,而不是因為工作。”
他是作出犧牲的。他的許多法學院出身的朋友都是大公司的合夥人,信紙上印著花裡胡哨的頭銜,一年掙上五六十萬。他們和國際商用機器公司、德士古石油公司,以及大保險公司的經理們平起平坐。他們跟參議員們拉攏結交。他們在東京和倫敦都有事務所。不過他並不羨慕他們。
他有一個同學好友名叫加文·維爾希克,也是從私人開業打退堂鼓而進入政府機關工作的。他先在司法部民權處工作,後來轉入聯邦調查局。現在他是局長特別顧問。卡拉漢星期一要到華盛頓去出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