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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要奪了她的權,再也顧不得其他,忙急道:“芷善方才思慮不周,一切就按郡主說的辦。等會子就吩咐下去,叫她們照著辦。”
雨霏這才展顏笑道:“大奶奶真是聰穎,一點就透。既如此倒不妨和你說些推心置腹的話兒。本宮和郡馬遲早是要分府另居的,這侯府裡裡外外大小事兒將來都要交由大奶奶掌管。你若不趁此改弦更張之際興利除舊,立新廢弊,往後又有誰能祝你一臂之力?又有誰會把你放在眼裡?要知道四弟,五弟可還未娶親呢。”
杜芷善聞言,愣了半晌,仿若被雷擊昏暈一般。過了好一會子方才醒轉過來,喜不自禁道:“郡主一席話,真教芷善醍醐灌頂,如獲重生。今後定會唯殿下馬首是瞻,不敢有違。”
雨霏道:“只要大奶奶能知道自個兒的輕重,日後自然少不了你們這一房的好處。”說罷由丫頭攙扶著離去,只留得杜芷善在原地暗自慶喜不已。
正文 25:只愁衣食耽勞碌(二)
要說這杜奶奶做起事來可真是雷厲風行,至晚間,肖夫人房中就傳來了碗碟落地,人罵鳥驚的喧鬧之聲。只見屋內杯盤狼藉,餚核滿地。眾人皆噤聲不語,肅姿謹行,幾個小丫頭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著零星殘食,偶爾有被碎瓷片子劃傷的,也不敢聲張,生怕礙眼遭罪。
那肖夫人面目猙獰,一邊繼續從黑漆描金百壽字長桌上掃下盤盞碗筷等物,一邊怒不可遏地叫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端來這些狗食貓糧,成心不教我安生。等會子查出來了,看我不打斷她的狗腿兒。”
臘梅見狀忙上前輕撫肖夫人的胸口,上下摩挲幫她順著氣兒,一面勸道:“太太且別忙著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不如把廚房的庖家媳婦叫來,問問清楚再發作也不遲啊。”
肖夫人猶自不依不饒,怒喝道:“問什麼問?先在角門上打她二十板子,再攆出去。吃裡爬外的下作胚子,如今見我落魄了,就拿這種東西來敷衍。這次定要殺個雞給那些見風使舵的猴兒們好好兒瞧瞧。”
臘梅無法只得使眼色給一旁的小丫頭們。其實早就有和庖家媳婦好的去通風報信了,不一會子就聽見她在廊下磕頭求饒聲。
肖夫人怒道:“嚎什麼嚎!誰讓你來弔喪不成。還不快叉出去打死算完。”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只聽得那庖家媳婦自稱冤枉,哭鬧不已。口裡高聲嚷道:“太太饒命啊,奴婢也是聽命行事哪。”
肖夫人聞言,即命人將她架了進來,吼道:“讓這個賤蹄子看看,這都是些什麼爛玩意兒,也敢往我的桌上擺。你也在廚下這些年了,什麼時候瞧見我用這些破瓷鏽銀的?還有這白菜豆腐,你當是打發要飯的呢?這麼大個侯府,難道連個清燉肥鴨都沒有了嗎?我可告訴你,今兒不說出個子醜丁卯來。我就把你扔到亂葬崗子去喂鷹!”
庖家媳婦渾身亂戰,嘴唇哆哆嗦嗦,牙關咯咯作響。嚇得半晌方啃啃巴巴道:“奴婢冤枉啊,大奶奶一早打發人來告訴:從今而後,各房用度縮減,凡事能免則免。誰要添什麼都要另拿錢來,不能再歸入公中了。大奶奶還特意吩咐了,尤其是,尤其是……”
肖夫人不耐煩地追問道:“尤其是什麼?連句整話兒都不會說,誰割了你的舌頭不成?”
庖家媳婦重重地磕了個頭,方才誠惶誠恐地回道:“太太恕奴婢無罪,奴婢才敢說。”
肖夫人一個茶盅子就砸了過去,怒道:“扯你孃的臊!少給我裝腔作勢的。當心縫了你的嘴,叫你這輩子都別再想說了。”
庖家媳婦用手抹了把從臉上不停滴落下的汗珠,戰戰兢兢答道:“大奶奶說:尤其是太太,一日三餐,不許再上金器,只和旁人一樣用陳年官窯燒的。還有,今後為了太太的身子,一切飲食需以清淡為主,隔兩日才許上一道葷菜,燕窩人參之類的都要留到年節下孝敬上面兒。”
肖夫人聽著,怒火攻心,一口氣兒沒上來險些厥了過去。慌得周遭眾人又是捶背,又是掐捏,又是端茶,又是灌水,一時倒忙成了一團。半日,方悠悠醒轉過來,直冷笑道:“旁人?好啊,好個大奶奶啊,我倒成旁人了。忘恩負義的爛蹄子,也不想想當年是誰養她助她,這會子剛掌了權,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想拿我作筏子給眾人看呢,呸!”
忽聽得門外有人來報:“太太,春劍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春劍滿臉焦急,匆匆忙忙地閃進屋裡,見這亂七八糟,人仰馬翻的情形,也是一愣。
肖夫人沒好臉色道:“叫你去領個銀子,這麼久都不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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