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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幾步路罷了,難道還怕走快了扭到腳不成。”
春劍忙辯道:“不是奴婢脫懶兒,實在是這數目對不上,倒耽擱了不少工夫。”
肖夫人啐道:“放屁!這銀子都是有定例的。怎麼會不對,可見是扯謊。”
春劍也不多話,只把手中口袋往炕上這麼一倒,幾兩碎銀子和幾串銅錢橫七豎八地散落了一地。
肖夫人大驚失色,怒道:“怎麼才這麼一點?賬房的人也糊塗了不成,快找個人來問清楚。”
春劍回道:“奴婢已經問過了,如今這銀子不歸外頭關了,全都交由大奶奶派發。大奶奶說往後太太的月銀就與幾位姨娘一樣,我們幾位大丫頭的分例也照著紫釵、硯兒她們的來。聽說稍候咱們這屋裡還要調出去幾個呢。”
肖夫人冷笑道:“好,好,這是我一手調教出的妮子呢。別人欺負我也就罷了,她也趕著來落井下石。怪只怪我當初瞎了眼,養了這麼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春劍自打魏昌家的失勢後,一直萎靡不振,連小丫頭也敢磋磨指派她。心裡早就對秋棠﹑臘梅憤恨嫉妒不已,且常常私下裡為無故被牽連的老孃打抱不平。見眾人惶惶不安,皆恐就此被裁了去。心下暗想:此刻正是為娘翻案,讓她重回上房的大好良機。便瞅著肖夫人的臉色,娓娓道:“我有句話,太太可別惱。奴婢們見識淺薄,那裡遇到過這等棘手的事兒。可惜秋棠又去了聽雨樓,太太身邊也少了個可信的人。奴婢斗膽,為老孃求個情。她心裡一直惦念著太太,只是因著我那不成器的姨媽,覺著沒臉再見您。如今不如把我娘叫了來,也能給太太出個主意。若不好了,奴婢孃兒倆情願從此再不進二門,任憑太太責罰。”
肖夫人聽她這樣一說,面色初霽,因嘆道:“罷了罷了,那天的事兒原是我太急躁了些。這幾日不見,倒怪想她的。你去叫了來吧。有這樣一個孝順的閨女,你娘倒是比我有福氣多了。不像我,兒子媳婦一個個都是忘了本的。”說罷就抹起淚兒來。
臘梅很看不慣春劍和魏昌家的昔日那副狐假虎威的樣兒,心裡暗罵:小蹄子,這會子倒學會裝順作乖了,天知道安得什麼心啊。”遂沒好氣地訓道:“還不快去,瞧你,這兒鬧得還不夠?又勾著太太難受兒。”
春劍橫了臘梅一眼,心道:這賤蹄子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兒,等熬過了這一陣,看我怎麼治你!這樣想著便一陣風似地跑去找自個兒老孃了。
正文 26:只愁衣食耽勞碌(三)
江雨霏這裡早就有人將肖夫人房內發生的一切稟告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雨霏嘴角微翹,手握象牙鑲金頭嵌羊脂白玉筷正耐心地往瑜哥兒碗裡夾著各樣可口的菜品。桔梗在旁笑道:“這杜奶奶可真是厲害,殿下不過早上略提了兩句,她就迫不及待地照章辦事了。”
碧紗撇撇嘴道:“要我說,她還真是無情無義呢。奴婢聽說杜奶奶從小養在肖姨奶奶身邊,情同母女呢。這會子卻為了一點子蠅頭小利就鬧成這樣,恐怕今後那肖姨奶奶可有的慪了。”
雨霏看著一旁狼吞虎嚥的瑜哥兒,含笑道:“這有什麼?須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自古如此,哪怕你是父子親朋,多半也因此道義皆失,恩情亦斷呢。只是沒想到她做的倒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桔梗嗤笑道:“這種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倒是咱們得小心著點,免得哪天也被她算計了去。”
雨霏啐道:“怕什麼,如今她可還求著咱們呢。那肖姨娘到底在府裡縱橫了這麼多年,難道是隻光叫不咬人的狗兒,任憑別個欺侮不成。你們就等著瞧好戲吧。”
桔梗,碧紗等人皆笑著應了,轉回他事不提。
卻說春劍得了令,急忙往家來尋老孃覆命。走至自家院內忽聽得一陣陣曖昧的低喘聲,其間還有床榻吱吱呀呀搖晃擺動的響兒。春劍雖是懵懂年紀,但素日跟在肖夫人身邊,且底下的小丫頭們又常嘰嘰咕咕,秋棠,臘梅也曾從貨郎那裡偷偷摸摸買來過那種香袋兒,遂對男女之事也略知一二。這會子頓時羞紅了臉,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了下去,尤其聽那聲兒,竟是自個兒的老孃,卻是進又不敢進,退又不能退,正是左右為難之季。只得返身緊緊關上了紅漆斑駁的院門,直蹲在地上發著呆。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工夫,屋內聲響方才漸漸弱了下來。春劍想了一會,重重咳嗽了一聲,揚聲喊道:“娘,我回來了。”
屋裡死寂了半日,便傳出窸窸窣窣衣衾摩擦聲。又過了一會子,方見一個鷹頭雀腦,蛇眉鼠眼,身量瘦小的男子衣衫不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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