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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司馬牛之嘆,比喻對孑然一身、孤立無援的感嘆。出自《論語·顏淵》:“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
正文 16:遙憐小兒女
這一日,碧雲晴空,耀光映雪,一掃多日以來的陰霾低沉。雨霏脫去厚重的鶴氅大裘,只著絳紫色納紗繡折枝梔子加鑲滾偏襟氅衣,上扣著粉紅碧璽珠加翠如意掛鉤紐子,領拖﹑袖端皆鑲有玫瑰紫風毛。手套雲狐皮長臂筒。斜梳墮馬髻上插著一支珊瑚牡丹花玉步搖,額間繫著銀鍍金點翠珠寶吉祥如意遮眉勒,耳墜金嵌珠翠葡萄耳環,腰間垂著翠玉豆莢佩,端的是“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
雨霏扶著桔梗信步在園中逛著,忽聞不遠處蔥蘢花木掩映的假山奇石深處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叫罵聲,隱隱約約彷彿是一婆子在教訓下人。只聽她刻薄尖利叫道:“王八羔子,有娘生沒爹養的剋死鬼。別在老孃面前充什麼主子少爺的。呸!不過是個生下來就該溺死的野種罷了,能有一口飯吃就該謝天謝地了。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什麼東西!惹急了,老孃捶死你下酒!”
又聽一個孩童用清脆堅忍的聲音道:“老刁奴,你只是個媽媽。我可是這府裡堂堂正正的孫少爺。平日裡你作威作福克扣飲食也就罷了,如今還罵我的爹爹和孃親。這回非拉你去祖父那裡,看你還怎樣?”
那婆子遂破口大罵說:“扯你孃的臊!沒臉的下流阿物兒!少拿侯爺來唬我。滿府上下誰不知道你是那個混賬女人和野男人生的腌臢貨。你倒是去啊,瞧瞧有沒有人能為你做主呀!實話告訴你,今個我就是把你打死了,別人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只怕還要拍手稱快呢。”
孩童怒道:“你胡說!貞兒姐姐說過我孃親是個很溫柔很美麗的女人。她對爹爹很好,爹爹也對孃親很好。”
那婆子冷笑道:“我說呢,原來是貞兒那小蹄子在你面前亂嚼舌根!她不過是個想鑽爺們被子的賤丫頭罷了。你親孃偷人只怕也是她牽的線搭的橋呢。什麼玩意兒!就想著法兒的討好你,改天我見了,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一時話音兒沒了,只傳來了幾聲沉沉的悶響。雨霏心裡一急,忙大步跑了上去,連平日裡的端莊儀容也顧不得了。引得眾丫鬟皆面面相覷,驚異不已。卻見一婆子一手使勁按下一個四五歲孩童的頭,一手拿長及寸許的簪子在他孱弱的身上胡亂扎著。地上散落著已碾碎踩扁,看不出形狀的糕餅。那婆子四十開外,身著薑汁黃對襟襖,蛇皮綠棉裙。瞧那料子定不是尋常僕婦穿的起的。那髮髻梳得油光水滑,手腕上還吊著兩隻沉甸甸,分量十足的絞絲銀鐲。反觀一旁的孩童,只穿著半新不舊的豆綠色雲紋薄衫,袖口部分還開了線,裂了個大口子。下面半露梅子青撒花綾腿褲,也明顯短了一截。赤著腳,寒冬臘月裡連件襖子都沒有,直凍得瑟瑟發抖。身體孱弱卻奮力掙扎著,盡力使自己的臉不挨著那一地的碎屑殘渣。一邊還高聲罵道:“老虔婆,有本事今兒你就打死我。要不等我長大了,定要十倍百倍討回來。”
那婆子怒極,手下更加重了幾分。冷笑道:“好啊!我就打死你這狗雜種。也好教你和那不要臉的死鬼親孃在地底下團聚。”
雨霏此刻怒火中燒,只覺額頭兩側的青筋一陣陣突突地蹦著,遂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幾步拉開那婆子,揮手左右開弓就給了她幾個大耳刮子。這幾下使勁了雨霏全身的力氣,加上又穿著紫緞釘綾鳳戲牡丹的高底鳳頭鞋,一時站立不穩,向後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在地。虧得一旁的杜若,桔梗眼疾手快,急忙雙雙上前扶住了。
杜若道:“殿下仔細手疼,何必和這個刁奴一般見識。險些傷了自個兒。”
雨霏心中恨極,對身後丫鬟婆子們厲聲喝道:“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掌她的嘴。難不成還要本宮再親自動手?”
眾人趕忙應著,幾個膀大腰圓的老嬤嬤按倒那婆子,噼裡啪啦幾下就把她的臉開啟了花。
那婆子滿臉紅腫,不成人形。噗地一聲吐出兩顆雪白的門牙。一面還叫囂道:“你們是那兒來的野狗,敢打姑奶奶,都不想活了!我可是太太陪房的親妹子。惹毛了我,保管教你們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桔梗冷笑道:“我說是誰呢?不過是個姨奶奶陪房的妹子。就這樣沸反盈天的,連郡主殿下也敢罵。咱們正好去侯爺面前分說分說,看最後是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婆子一愣,定神一看。眼前當中那女子穿著華貴非常,輕紗遮面恰是那日大鬧正房的郡主娘娘。心下暗苦,也不顧口中鮮血直冒,忙不迭地趴在地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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