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倒在床上。
他不記得這女孩是怎樣到被子裡來的,又怎樣解開褲腰上扣得很緊的紐扣,那光滑潤澤的骼間還沒長茸毛,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處女,只記得她沒有扭捏,不加抗拒,沒接吻,也沒脫厚厚的絨褲,只褪到膝蓋下,任他把手伸進去撫摸。隨後又撩起毛線衣和棉衫,在被子裡!塗射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一片潤滑。他還記得的是,這姑娘偎依在他身邊,仍然閉著眼,檯燈罩子下光亮直照兩片豔紅的圓唇,微微啟開,令他對原先並不起眼好像還沒長開的這姑娘有一股柔情。他沒有料想到這事,沒有準備,又怕她懷孕。他不敢再進一步,不敢真享用她。他不明白地的來意是不是就這個,不明白地出示乳房上的傷疤要表示的是甚麼,他不知道明天該怎麼辦,不知道他的明天和女孩的明天,他們還有明天嗎?
他靜靜躺著,聽見桌上的鐘滴答滴答在走,四下如此安靜。他想問問這傷痕,這女孩顯然為此而來,想好了才有這決、心和舉動,他側身望著地良久,又怕打破令人屏息的沉寂,秒針的滴答聲提醒他,時間正在流逝。就在他抬起身看鐘的當口,蕭蕭睜開了眼!在被子里拉起衣褲,扣上了褲腰的紐扣,坐了起來。
“你要走?”他問
蕭蕭點點頭,從被子裡爬出來,腳上還穿的一雙紫紅的毛線襪,下床彎腰穿鞋。他始終躺著,默默看著地套上棉襖,連頭包裡上長圍巾,整理完畢,見她把放在桌上的毛線手套拿在手裡!他這才問了一句:
“出甚麼事了?”他山口己都覺得聲音乾澀。
“沒事,”蕭蕭低頭說,摸著手套,然後一個手指l個手指套上。
“有事就說!”他覺得必須說這話。
“沒事,”蕭蕭依然低頭,隨即轉身,啟動門上的插銷。
他趕緊起身,赤腳踩在冰冷的磚地上,想留住這姑娘,可立刻又意識到他會效甚麼。
“別出來,會著涼的,”蕭蕭說。
“你還會來嗎?”他問O
蕭蕭點了點頭,便出門把房門緩緩拉上。
可蕭蕭再沒有來過,在他們造反派總部辦公室也沒再出現。他沒有蕭蕭家的地址。這女孩是那一夥中學生裡在他們機關留得最久的一個,他無從打聽她的下落,只知道她叫蕭蕭,也許還是同學間叫的小名。他清楚的只是這叫蕭蕭的女孩乳房上,左奶,不、右奶,在他左手,這女孩的右奶,下方有一條將近一寸長還很嫩的肉紅色傷疤。他記得這姑娘是順從的,沒有扭捏,就要向他顯示那傷疤,以此博得他同情或是誘惑地?她十六或許十七歲?胯間還光溜溜的,那少女的軀體就足夠美好,足以刺激他,也許正因為這女孩大年輕大柔弱了,他才怕承擔責任。他不知道蕭蕭的父母是不是也受到衝擊,再也無法知道那傷疤的由來。這女孩正是因為這傷疤才來找他?求他保護尋求依靠?或是也出於恐懼和茫然?希望得到安慰才上了他床?他卻不敢接受,不敢將她留下。
接連有一段時間,他早晚騎車離家或回家路上,總繞道經過蕭蕭下車的那個衚衕口—住從未碰上。這才後悔沒留住蕭蕭,沒對這姑娘說過一句親熱和安慰的話,如此小心,江此過分謹慎,又如此窩囊。
……
六
29
“你怎麼被捕的?”
“是叛徒出賣。”
“你叛變了沒有?說—.”
“我的歷史黨都審查過,早有結論。”
“需不需要念份材料給你聽聽?”
老傢伙開始有些緊張,眼囊下鬆弛的皮肉抽搐了兩下。一當今反共戡亂救國之際,本人喪失警覺,交友不慎,誤入歧途,這話還記不記得?”
我記不得說過—.”老頭矢口否認,鼻尖兩則出了汗。
“這才唸了幾句,剛開個頭,提示一下,還用念下去嗎?”
“實在想不起來,都幾十年前的事了。”老頭口氣已軟,突出的喉結上下一動,嚥了口唾液。
他拿起桌上的材料晃了晃,在扮演一個討厭的角色,但是與其由人審判不如先充當審判者。
“這是一個抄件,原件還有簽字畫押,蓋的手印,當然是你當年的名字,弄得都改名換姓,這恐怕很難忘得了吧?”
老頭不吭氣了。
“還可以再念幾句,幫助你回憶回憶,”他繼續念道,
“懇求政府從寬開釋,立據保證,再有媚共親匪形跡可疑人等,隨時舉報。這算不算叛變?你知不知道地下黨對叛徒是怎樣處置的?”他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