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4/4 頁)
“知道,知道,”老頭連連點頭。
“那你呢?”
“我沒有出賣過人……”那光禿的額頭也滲出汗珠。
“問你呢,你這是不是叛黨?”他問。
“站起來!”
“站起來說!”
“老實交待—.”
在場的幾位造反派哥們紛紛喝道。
“我……我是交保釋放的……”老頭站起來了,哆哆嗦嗦,聲音在喉管裡剛能聽得見。
“沒問你怎麼出來的,不自首能讓你出來嗎?說,你這是不是叛變?”
“可是我:二…後來還是恢復了同黨的聯絡——”
“那是當時地下黨並不知道你已經自首了。”他打斷了。
“黨原諒,寬恕了我.…:”老頭低下頭來。
“你寬恕了嗎?你整人的時候那麼狠,你整群眾的時候暴跳如雷,人寫了檢查你還不放過!指示你下屬的支部,說把材料得釘死,不能讓他們再翻過來,這話你說過沒有?
“說—.說過沒有,”又有人大聲喝道。—
“說過,說過,我有錯誤。”這同叛黨相比都是小問題,老頭連忙承認。
“豈止是錯誤?說得好輕鬆!你逼得人跳樓佔口殺—.”有人拍桌子了。
“那…!不是我,是執行上的問題——”
“正是你的指示,你親自指示,要把歷史問題同現實表現聯絡起來,追查清楚,說沒說過—.”這哥們還揪住不放。——、——
“說過,說過,”老頭乖巧了。
“誰反黨?叛黨的正是你!把這統統寫下來!”這哥們又厲聲喝道。
“怎麼寫?”老頭問,一副可憐相。
“這也需要秘書?”另一哥們嘲弄道。
有人笑了,眾人七嘴八舌,像逮到了一條大魚,興奮得不行。老頭稍稍抬起頭,面色發青,遢邋的下嘴唇煞白,顯禁禁說:
“我…我有、心臟病……可不可以喝口水一.”
他推過去桌上的一杯涼水,老頭從衣袋裡掏出個小藥瓶,手顫顫的倒出一顆藥片,喝了口水,吞下了。
這老傢伙年紀比他父親大得多,他想別當場心臟病發作弄出人命,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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