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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鋒不再說話,肩頭靛藍色的長髮在風中如波浪般抖動,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自上而下生出一道道微小的波紋起伏不定殊為怪異。他的身影漸漸被乳白色的寒霧籠罩,惟有那雙似鬼火閃爍的眼睛越來越深沉幽遠。
眾人悄悄退出數丈,聚集到羅府的門簷下。饒是如此,迫面而來的凜冽寒風依舊壓得眾人透不過氣來。羅夫人秦柔將虎子和羅羽杉護在身後,目不轉睛凝視著丈夫魁梧堅實的背影,手心裡已滲出冷汗。
羅牛淵停嶽峙,從容化解著對手一波波侵襲而至的龐大殺氣,漸漸晉入物我兩忘的空明心境。很多年以來,他都未曾再體驗過這種強敵壓境勢鈞力敵的窒息感覺。然而對面屹立的鬼鋒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死蕭浣塵又找上他和盛年?
雄渾的翠微真氣在體內汩汩流轉數圈,迎面撲來的寒意漸漸褪淡,他抱元守一朗聲道:“鬼鋒兄,請賜教!”
“嗡——”鬼鋒背後的仙劍發出一記悠長冷冽的鏑鳴,在黑色的劍鞘中微微震動,如一頭迫不及待要躍出雲淵橫掃霄漢的雪龍。
忽然間,天地陷入靜寂。惟有那柄仙劍在嗡嗡地暢快輕吟,鼓盪每個人的耳膜。
“呼——”一掌拍出,鬼鋒身前的雨水驟然化作千萬顆晶瑩亮白的冰粒,如怒雲擊空驚濤拍岸“哧哧”封凍住所過之處的雨水,匯作翻卷浪湧的壯闊大河朝著羅牛排山倒海地洶湧迫到。
羅牛左手五指迸立如刀,以掌化劍施展出翠霞派的一招“中流砥柱”,舉重若輕豎於胸前,浩蕩掌風鼓袖而生。
“噗!”雪白的雲瀾激撞在羅牛劈出的掌風上,猶如滔滔奔騰的江水陡然遇到一方不可摧毀的巨石,迫不得已左右分流斜斜湧過盡數擊在側後方的院牆上。
“轟隆隆”一陣亂石飛濺塵土瀰漫,正門兩側各有三丈多的石牆被轟成碎礫。顧智、遼鋒等人紛紛揮袖,將橫飛過來的磚石蕩遠。
氣機牽動,羅牛和鬼鋒的身軀均都輕輕晃了晃,彼此暗自佩服對方的功力深厚、非同等閒。常彥梧躲在顧智身後咋舌,心中嘀咕道:“乖乖,邪門了,這是什麼掌法,竟和咱們北海門的心法有點相像?”
鬼鋒口中發出刺耳低嘯,反手拔劍振臂直劈。他抬手時和羅牛之間尚有三丈遠的距離,然而在仙劍斬落的一刻卻已赫然近在咫尺。
“譁——”漫天大雨激揚飄散,凝水成冰映照出雪白無暇的瑩光朝四面八方擴散席捲,將鬼鋒和羅牛的身影齊齊遮蔽。
劍氣激盪罡風鼓嘯,羅牛的肉掌揮灑在雪浪般狂湧的劍光間,好似一座巍峨偉岸的山嶽,任憑峰頭亂雲翻動風聲鶴唳始終巋然不倒。
此刻他的視線已完全無法跟上鬼鋒神出鬼沒快逾電光的劍式,全靠靈臺上清晰對映對方的招式軌跡,幾乎不假思索地揮掌迎敵,攻守之間將數十年來苦心修煉的掌法造詣發揮得淋漓盡致,信手捻來莫不妙到毫釐。
鬼鋒初遇勁敵同樣激起強烈的爭雄鬥勝之心,暗自讚歎道:“羅牛僅憑一雙肉掌居然和我的破心雪劍鬥了個平分秋色,我此行不虛!”
須臾兩人激戰超過三十個回合,雙方的真氣都流轉到極致,一掌一劍盡皆重逾萬鈞無堅不摧。方圓五丈內潑雨不入雪光紛飛如虹,修為略遜者如小蛋、羅羽杉姐弟等人已徹底分辨不清場中人的身影,更不曉得究竟誰佔得了一線主動。
雷鵬亦聞訊趕來,退到秦柔身側觀戰。他倒是勉強能瞧出雙方交手的招式,可照樣看得眼花繚亂,往往上一式尚未瞅明白,鬼鋒的破心雪劍又已用過三招。
突然破心雪劍遽然一亮,鋒芒顫動處竟幻化出一柄與它一模一樣的光劍,也無需鬼鋒用手驅動更似有主人心念附體,“叮”地脆鳴徑自斜挑向羅牛左肋。
羅牛一聲低咦,於間不容髮中疾沉左肘“吭”地一壓。那光劍有若實質倏地彈開,“哧”衣袖破裂拉出道血口,一股森寒冷意破體而入令他左臂經脈猛然麻木,反倒不覺得傷口的疼痛。
羅牛吐氣揚聲,雄渾的翠微真氣稍作流轉將體內寒毒迫出,心頭吃驚非小錯愕道:“這似乎是用他的仙劍精魄凝鍊而成,實在令人不可思議!”
鬼鋒見自己的“雪影劍像”一出手就傷到了羅牛,氣勢大盛全力催動真元駕馭著一實一虛兩柄仙劍就是又一通猛攻。
很快他的頭頂冒起嫋嫋水汽,剛剛升騰又立時化作白茫茫的霜霧盤旋不散。那柄幻化出的光劍倏忽往來自成一體招式分明,配合鬼鋒手中的破心雪劍圍繞羅牛身周形成一束束亮白雪瀾,幾乎要將對手吞沒。
這等若是兩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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