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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彥梧好奇道:“顧兄,能不能借我瞧瞧?”拿過名帖仔細打量,作出一副凝重之色道:“俗話說字如其人,這傢伙有些門道啊。”
羅牛收起名帖起身吩咐家丁道:“開中門,我這就去親自迎接。”
一行人出了客廳來到府門口,見石階下立著一名白衣男子,看似三十多歲,神情冷漠似拒人於千里之外,從骨子裡往外透出一股懾人的寒氣。可能是常年修煉某種罕見的魔功心法,他披散在肩的長髮竟是靛藍色,隱隱閃爍著磷光異色。
人群中他彷彿第一眼便已準確無誤地找到羅牛,雙目燃起暗紫色的光焰,像從死寂灰燼中復活過來忽有了一線生氣,沙啞的嗓音慢慢吐字道:“羅牛?”
“正是。”羅牛步下石階,抱拳施禮道:“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鬼鋒,”白衣人冷冷報出姓名,道:“你是第一個有資格知道我名字的對手。”
“鬼鋒?”羅牛在心底默唸了一遍,委實記不起什麼時候天陸又出了這樣一位超絕人物。他如同剛從萬載玄冰下甦醒過來的魔神,連名字都和人一樣,陰森幽寒,古怪冷傲。
“我的來意你應該已經明白,”鬼鋒說道:“時間、地點,隨便閣下安排。”
羅牛一皺眉,雖說以往也有登門挑戰的陌生人,可像鬼鋒這樣咄咄逼人的倒也少見。他想了想問道:“莫非鬼鋒兄和羅某之間有深仇大恨?”
鬼鋒漠然道:“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只是閣下揚名已久,故此特來登門求教。”
常彥梧看不慣他囂張的模樣,嘿嘿嘲笑道:“哪兒冒出來的狂徒,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幾斤幾兩,大言不慚要向羅府主挑戰。若人人都學你的樣,在羅府門口排隊等著找揍的人,那還不排到二十里外了?”
鬼鋒看也不看常彥梧一眼,徐徐道:“蕭浣塵你們該認識,三天前,他死了。”
眾人凜然吃了一驚,羅牛失聲道:“你殺了燕山派的蕭掌門?”
鬼鋒淡淡道:“他令我很失望。但願與閣下的一戰會有趣些。”
羅牛恢復了鎮定,目光炯炯注視鬼鋒沉聲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殺他的原因麼?”
鬼鋒抿起薄薄的嘴唇,靜默片刻才回答道:“他該死。”
羅牛再好的涵養亦不免動了怒氣,說道:“如果我仍不願和閣下動手呢?”
鬼鋒臉上閃過一抹譏誚,沉靜道:“你怕死?”
羅牛昂然道:“我自出翠霞至今二十餘年,血戰過百九死一生,為兄弟為朋友赴湯蹈火血濺五步從未皺過一次眉頭。堂堂七尺男兒,何來貪生怕死之念?”
鬼鋒怔了怔道:“那……你是不屑和我交手?”
不等羅牛回答,他突然身形一晃閃向側旁。眾人耳朵裡只聽“叮”地鏑鳴,眼簾裡似有一道雪白耀眼的電光劈過,瞬間又歸於平靜。
“吭!”劍影歸鞘,鬼鋒平靜地站在羅牛面前,猶如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做過,一雙寒冷徹骨的目光深遂莫測地盯著他。
“撲通!”左首侍立的一名羅府家丁雙手捂住滲血的咽喉滾下石階。在場的人莫說救人,甚至連鬼鋒是怎樣出招的都沒有看清楚。
羅牛的拳頭不由自主緊緊攥起,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道:“他也該死麼?”
鬼鋒輕描淡寫道:“你不答應出戰,我就每天殺死府上的一個人。我的耐心很有限,況且過兩天還要去翠霞挑戰令師兄盛年。所以,你最好快點決定。”說完旁若無人地轉身朝莊外走去,緩緩道:“明天此時,我會再來。”
“不必了,”羅牛鬆開了拳頭,說道:“羅某這就向鬼鋒兄請教一二!”
鬼鋒的眼中掠過一絲興奮,停下腳步道:“很好。”
一語落地眾人陡然感覺到羅府空曠的門外朔風乍起,空氣彷彿凝聚成無數根細小而冰冷的銀針鋪天蓋地湧捲過來,刺得肌膚生疼,需得運功方可抵禦。
一蓬白茫茫的淡淡霧氣從鬼鋒的身上蒸騰散發,他削瘦修長的身軀迴轉,腳下的雨水倏忽凝結成霜,對羅牛說道:“請取劍,我等你。”
羅牛悠然一笑,道:“在下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動劍,幾乎把劍招也快忘光了。不妨以一雙肉掌和鬼鋒兄切磋幾招,請勿見怪。”
鬼鋒的瞳孔收縮如芒罩定羅牛沉著的面龐,道:“你隨時可以叫停取劍。”
羅牛儘管對鬼鋒的行事作風很不以為然,但對他光明磊落的氣度卻頗為激賞,點點頭道:“就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