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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出現眼前,上頭有一對嚴肅但帶著溫柔笑意的黑眸,這對眼,她朝思暮想了十年,如今她終於找到了。
“大少爺……”想勾起一抹笑,一陣劇烈的疼痛驀然又擊上心頭,輕易就擊碎笑容,氣若游絲地,雨裡傳來一陣哽咽的低喃:“不能死……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不要……死啊!”像是用盡所有力氣,瘦弱的身軀緊緊地蜷曲著,褐眸終於無力地合上。
亭外,春雨依舊,而亭內,一串串晶瑩的淚也悄悄落下……
先是一道銀白閃光劃過黑夜,然後是一記轟然的巨大雷響,這樣的春雷應屬自然,即使突來的第一聲春雷有可能驚擾了睡眠,但翻個身還是可以入睡,可當第一道閃電劃破黑空時,向樽日卻無由地睜開眼。
聽著遠方天際傳來的雷響,向樽日莫名感到自己的心湖也被震動。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怎樣也無法成眠。索性下了床披上外袍,也不點燈,在一片黑暗間,無聲地走到緊閉的窗臺前。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冷銀的閃光剎那照亮一切,緩緩推開窗戶,寒冷突然像一張透明的網迎面撲來,一個顫抖,心裡的不安騷動得愈加厲害。
在一片漆黑中,沒有蟲唧,沒有風聲,耳邊純粹只響著沒有間停的雨聲,但卻還是覺得彷彿聽到什麼。
像是從遠方傳來,也像是從耳邊突然出現,有一種痛苦難當的低鳴不停地傳進耳裡,絕望地呼喚著他。
是誰?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冷銀的光芒冷不防地閃進眼裡,快速地劃破黑眸裡的沉靜。然後一陣雷鳴又從遠方傳來,耳邊又響起那近乎絕望痛苦的低鳴。
側耳聆聽一會兒,向樽日揍地眸光一轉,望向靜壇苑的方向。
白雲!
沒有遲疑,向樽日的身影當下消失在寒冷灌穿的窗前。
靜壇苑裡——
斷絃的琴、凌亂的桌椅、殘破的竹簾和麵色慘白、眼角淌淚的蜷曲人影,當向樽日踏進亭閣裡,這怵目驚心的一幕剎那刺進眼裡。
“白雲!”在閃電還來不及消失前,向樽日一個劍步快速向前,將蜷曲在地上、幾乎沒有意識的白雲抱進懷裡,然而就在那一刻,掌間、懷裡感受到的寒冷立刻讓向樽日面色一驚。
快速伸出手覆在白雲的鼻問,冷冷的氣息和著寒冷的體溫,像是根本感受不到!
沒有絲毫猶豫,向樽日立刻抱起白雲飛躍進不遠處的檀樓裡。
拿出兩條厚被,緊緊裹住冰冷的身體,生起床榻下的爐火,點亮桌上蠟燭,很快地,室內開始溫暖起來,回頭看了眼床榻上緊閉眼瞼的人兒,向樽日雙拳一握,立刻奔到門外。
“來人!快來人哪!”聲若宏鐘的大喊蓋過雨聲,驚醒苑外沉睡中的每一個人。
奴僕魚貫地快速湧進靜壇苑裡,而黃總管是最先抵達的人。
“爺……爺,發生了什麼——”黃總管面色緊張地推開檀樓的門扉,然而詢問的話語卻凝結在床榻上那張面無血色的面容上。“啊!白公——”
“快去請胡大夫過來!”
“是!小的立刻去辦!”不敢遲疑,才要踏進門檻的腳立刻縮回,轉身就朝後頭接近的人喊道:“快去將胡大夫請來,速度要快!”
“是!”
“熱水,你去燒一桶熱水!快!”前一個奴僕才正要轉身,向樽日就突然出現在黃總管的身邊,捉住隨後而至的婢女命令道。
“爺,白公子怎麼會……會這樣?”待向樽日回了房,沒再吩咐要事後,黃總管才敢開口詢問狀況。
沒有回答,向樽日反倒是語中帶怒的問:“為何今日靜壇苑裡沒有人伺候?”他沒有忽略人都是從苑外湧進的。
雖被向樽日明顯的怒氣嚇得心驚,但黃總管還是強自鎮定的回答:“那是因為白公子說今日一整天要練琴,不要人打擾,所以吩咐小的把苑裡的奴僕全部遣走,還特地交代不準任何人踏進靜壇苑。”
“練琴?”
“是,公子是這麼說的。”黃總管把頭壓得低低地。
他想起那張被推歪且斷了弦的琴,以他的琴藝還需要練嗎?他在隱瞞什麼?
黑眸低垂,凝視著身旁面色依舊慘白的人兒,忍不住心中不斷高張的慌張,向樽日又伸手探了下白雲的鼻息,直到確定他還呼吸著,才敢收回手。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門外驀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叫喚聲。
“快快快!快把大夫請進來。”黃總管快速地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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