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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寡言的軍官。在哈里自
己的記憶中:“我爬起來後把他們三代祖宗都罵了。”他臉色鐵青,驚悸不 已。
多年後,每逢在堪薩斯城團聚時,D 連的老兵們總是一邊品著威士忌, 一邊開心地拿那次第一次與敵人遭遇的經歷相互揶揄取笑,他們稱那是 D 連
的“潰逃戰役”。但事發之時卻絲毫沒有喜劇色彩。
由於杜魯門上尉的狠狠責罵和他在炮火中所樹立的英勇氣概的榜樣,全 連將士終於又返回到陣地。兩匹馬死亡,另外兩匹不得不用槍射死。大炮在
泥裡已陷至車軸的深度,不可能靠人力拖出。哈里決定以後再想辦法拖炮, 當即率領連隊在傾盆大雨中摸黑撤回到陣地後方。
大約在凌晨 4 點鐘,哈里吃了頓熱飯回到自己的帳篷,渾身像散了架似 的,一口氣睡了 12 個小時。
他丟了臉面,因而憂心忡忡地病倒了。然而他的上司馬文?蓋茨少校寬 慰他說新兵初上戰場均表現欠佳,勸他不必介意。蓋茨只是建議立即對伍爾
德里奇上士進行軍法審判。哈里不忍心這樣處置,便將伍爾德里奇降為二等 兵並調往另一個連。在未來的戰鬥中,伍爾德里奇表現得英勇出色。
哈里在一封信中對貝絲說,他直到那個可怕的晚上結束後的第二天才意 識到發生的一切。“別人都以為我不怕炮彈,其實他們不知我怕得連跑的勇
氣都沒了,實在是嚇破了膽。”
由於在混戰中沒人傷亡,於是大家認定杜魯門上尉——哈里上尉——不 僅在炮火下能臨危不懼,而且還是個吉祥人物。當需要返回陣地去拖炮時,
全連人都自告奮勇地要求前往,儘管那是一項具有潛在危險的差使。此舉大 大感動了哈里,他只派出了最低限度的人和馬去執行這項任務。
9 月 3 日黎明,全團再次轉移,人人都全副武裝,戴著頭盔,揹著防毒 面具、毛毯,全部裝備重達 70 磅,相當於一些人的一半體重。堪薩斯城格蘭
德大道上掛著一幅招牌,上書“參加炮兵去騎馬。”但此時為了在陡路上保 護馬匹,人人都須步行,當官的也不例外。
哈里對秀美的山谷讚歎不已,是時正在收割於草和穀物,勞作的都是老 人和孩子,年邁的女人均披著喪服。”法國的男人的確都當兵了。”一個叫
傑伊?李的中尉寫道,“免服兵役的唯有老弱病殘者,但他們也得幹活。” 兩天後抵達瓦尼村,全團登上一輛列車北上。第二天夜晚,在摩澤爾河
畔的巴揚發生了一件把哈里嚇得夠戧的奇怪事情,儘量他沒怎麼道出他的恐 懼。到車站後,一個密蘇里步兵師的中校告訴哈里讓他的人馬趕快下車,在
破曉前全部隱蔽起來。他說那一地區正遭到德國飛機的轟炸。哈里在黑暗中 發現站臺旁橫著兩具死馬的屍體。中校自我做了介紹,他叫貝內特?克拉克,
是選自密蘇里州的眾議院議長錢普?克拉克的兒子,而錢普?克拉克是約翰?杜 魯門所擁戴的民主黨員之一。克拉克中校說,他不願見到哈里和他的屬下也
遭到同那兩匹馬一樣的命運。“我當時嚇壞了。”哈里後來寫道,“整個列 車由我負責,我責無旁貸。我只得讓全連人把火炮彈藥卸下車,在天亮前找
到藏身的地方。”於是人人都以玩命的速度把大炮、馬匹和彈藥從車上卸下 來拖進了一個松樹林。然而早上的時光過去後並未見德國飛機的蹤影,哈里
於是走回車站,看到克拉克正咧嘴衝著他笑。這是跟哈里開個玩笑,克拉克 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德國飛機。當哈里問及那兩匹死馬的緣由時,克拉克說
它們是被一個獸醫用槍打死的。 克拉克的惡作劇似乎令哈里很開心,因為他計程車兵痛快地享受到了他們
渴望的休整,還在河裡泡了個澡。哈里和克拉克在未來的日子裡過從甚密, 但在當時倆人誰也沒有理由期待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黃昏時全團再度開始步行,走了一晚上和翌日全天。哈里在兜裡的一個 日記本里記下了他們的行程:“9 月 10 日。晚上離開誇維勒。天下雨??9 月 11
日。晚 7 點 30 分離開鮑塞維。總是下雨,一片漆黑中走過南錫。”
戰爭結束後,傑伊?李中尉在一部自費出版的 129 團歷史的書中寫道:
“誰也忘不了當年夜行軍的情景!”
我們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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