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第1/4 頁)
當幾名南方民主黨人在私下與總統的會晤中提出,如果他“軟化”他的 觀點,那麼一切就會好轉時,杜魯門在書面的答覆中說,他本人的先祖是南
方聯盟的支持者,而他則來自密蘇里州“種族歧視”仍在風行的一個地區。
但是,當我聽說剛從海外歸來的黑人士兵在密西西比州被扔出 軍用卡車並遭到毒打時,我對此感到萬分厭惡。
不論我作為密蘇里人應表現的傾向是什麼,作為總統,我知道 這是錯誤的。我應該為結束這類罪惡而鬥爭。
在種族問題上,杜魯門並未完全超越他的背景環境。正如他的某些助手 和秘密保安人員後來所證實的,他的舊的偏見和舊的語言習慣仍持續著,並
偶然在非正式場合顯現出來。私下裡,他仍可能說出“黑鬼”的用語,似乎 這才是他提到黑人的自然方式。他妹妹告訴喬納森?丹尼爾斯,哈里在這個
問題上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丹尼爾斯是到密蘇里去搜集撰寫總統傳記的材 料的,他在筆記中寫道,一天早上當瑪麗?簡驅車帶他從獨立城南下格蘭德
維厄時,回頭對他說:“哈里對黑人平等問題的看法和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都一樣。”——作為一個南方人,丹尼爾斯對這個宣告感到了放心。
但是,瑪麗?簡像其他人一樣,並不明白杜魯門現在已經懂得(如果其 他人還不懂得的話),作為總統他不能再面對這種明顯的不公正而坐視不管
了。他的民權委員會的調查結果都寫入了一份名叫《保障這些權利》的里程 碑式的報告,揭露的事情是令人震驚的。當一位朋友從“國外”向作為南方
老鄉的杜魯門發出呼籲,寫信建議他在民權問題上慎重行事時,杜魯門從容 地以私人方式詳細地覆信說:
南部的主要難題在於它們的生活方式落後於這個時代 80 年, 它們從中走出來得越早,對這個國家和它們本身就越有利。我並未
要求社會平等,因為這類東西並不存在,我要求的是對所有人的機 會的平等,並且,只要我處在這個位置上,我就要把這個鬥爭繼續 下去。當暴徒團伙能夠把 4
個人揪出來從背後朝他們開槍,而周圍 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是誰開的槍卻無人就此作證,那麼,從執法的觀 點來看,這個國家就是處在一種相當糟糕的困境之中。
在南卡羅來納州,當一位市長和一位市警察局長可以把一名黑 人軍士從公共汽車上拉下來加以痛打,並挖出他的一隻眼睛,而該
州權力機關對此卻置若罔聞,那麼,這種制度從根本上就出了毛病。 在路易斯安那和阿肯色州鐵路上,當燒煤機車被使用時,這工
作就是黑人司爐的事情,因為它是一項使人筋疲力盡的繁重而又骯 髒的工作。一旦這些機車變為使用柴油作燃料,人們射殺黑人司爐
也就成了慣例,許多黑人司爐被謀殺,因為人們認為這項工作現在 已成為一項白領工作,應該由白人來承擔。我不能贊成這種狀況繼
續,我永遠也不會贊成,只要我在這兒??我就要設法糾正它,如 果其結果是以我不能重新當選的失敗而告終,那麼這將是一場正義 事業的失敗??
這封信中提及的 4 名黑人被暴徒槍殺的事情發生在1946 年 7月佐治亞州 的門羅市。兩名黑人及他們的妻子被從一輛小汽車中拽出來殘暴地槍殺掉,
他們的屍體都很難辨認。杜魯門從他的民權委員會的報告中得知,其中的一 名受害者是新近回國的老兵,這件事與黑人士兵在密西西比州被扔出卡車,
以及年輕的黑人軍士艾薩克?伍德沃德在南卡羅來納州的貝茨堡被拽下公共 汽車,慘遭警察的毒打併被弄瞎眼睛的事件一樣,給杜魯門造成了難以磨滅
的印象,促使他走上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很久以後,克拉克?克利福德反映說:“這些年中最驚人最奇妙的進展 就是哈里?杜魯門成長的能力。”
在所有的總統助手和內閣成員中,沒有人比克利福德在推動對民權問題 採取強硬立場方面做得更多了,用克利福德的話來說,這是面對共和黨國會
而“力爭奪取新高地”的一項更大的努力中的一部分。這是一項以不亞於道 義說服力的慎密研究為基礎的戰略,因為克利福德在沒有周密的準備和計劃
的情況下是絕不會採取行動的(在高爾夫球場上人們都知道,只要有取勝的 希望,他是絕不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