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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啟齒嗎?”
“嗯,是啊,就各種意義來說。”
“大家都這麼說……究竟有什麼問題呢……”金法司總管手捂下巴,喃喃自語一陣子……冷不防發現夏儂有些恐懼的視線,輕輕點頭。“哎,失禮了,既然如此,就悉聽尊便吧。”金法司總管略顯惋惜……但還是一臉認真地表示。
“夏儂·卡蘇魯,家裡原本開設武器店,不過……現在由於某些緣故,算是流民。”
“原來如此。”沒想到金法司總管只是面無表情地頷首。
一般說來……一提到流民或飄泊民(Wild),都會被視為低於普通平民的族群,某些人甚至認為他們與山賊、強盜這些非法之徒無異,或者與世俗所說的乞丐同類。許多飄泊民的地位其實就像傭兵等人,很多避諱他們的人並不瞭解實情,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有不少流民和飄泊民偏離社會規範。
然而……即使聽見流民這個字眼,總管對夏依的態度並無任何改變,儘管不確定他是原本就對流民或飄泊民沒有偏見,或是將夏儂視為“客人”,才故意不表露自己的偏見。
“是小姐發現昏迷不醒的你漂流到我們宅院裡。”
“漂流到……宅院裡?”
“因為羅甘河的分支流經我們宅院。”金法司總管輕描淡寫地道。
這麼說來,夏儂也略有所聞。貴族居住的地方除了建築物本身寬敞之外,就連佔地面積都大幅超越庶民的想像,佔據一整座森林的貴族亦不足為奇。就這層意義來說,就算宅院內有河流經過,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位女子……好像叫雅木嗎?她是——”
“小姐的全名是雅木妮潔·諾林科特,是諾林科特子爵家的法定繼承人。原本預定當她跟表哥艾爾丁南德共結連理時,就以本地領主的身份正式繼承已故雙親的家業……”
金法司總管此時頓了一下,短暫沉默之後,他又開口道:“這樣大肆評論自己侍奉的主子家雖然不妥……不過說實在的,諾林科特家是沒落的貴族。”
這也在夏儂的預料中,因為室內瀰漫著一股對昔日殘影眷戀不捨的氣息,很容易聯想到沒落或凋零這種字眼。
“這棟宅第的僕役就只剩我而已,擁有諾林科特子爵家繼承權的也只有小姐一人。不可否認原本就已出現衰亡徵兆,然而在上一代子爵大人染上流行病英年早逝之後……諾林科特大人三年前過世,就連維持宅第的經費都開始捉襟見肘。”
“這種事……對我這種外人說好嗎?”
“這在葉斯提安鎮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夏儂張口欲言……最後還是放棄。
金法司總管的語氣十分平淡,先不論內容,他的聲音裡沒有懇求憐憫的口吻。不,這名總管的態度裡甚至有一種不容廉價同情的毅然。
儘管感嘆主子家道中落,但絕不因此覺得丟臉,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無謂的自卑。
夏儂忽然……對這名總管產生好感。
“那個叫艾爾丁南德的人怎麼了?”
“……陣亡了”金法司總管的聲音依舊缺乏抑揚頓挫。“艾爾丁南德少爺在萊邦王國軍隊從軍一年……”
據金法司總管的說法,貴族子弟年輕時最好能接受一到兩年的軍事訓練。一發生戰爭,貴族必須奮戰守護領民,當然不能是毫無軍旅經驗的外行人——聽說就是基於這種理由。
話雖如此,從軍與否畢竟是貴族本人的自由,目前亦有不少貴族子弟以各種理由拒絕;不過,身為下一代諾林科特子爵繼承人的丈夫,艾爾丁南德為免他人在背後閒言閒語,才主動投筆從戎。
他本應在兵役結束後與雅木妮潔結婚。
沒想到,一年之後——雅木妮潔只接到艾爾丁南德的死亡通知。
艾爾丁南德所屬的部隊前往北方邊境鎮壓某個武裝強盜集團時,遭遇出乎意料的激烈抵抗,全軍覆滅。聽說強盜集團有軍人出身的魔導士,進行大規模的魔法攻擊,但詳情尚未有定論。
不過,據事後趕赴當地的友軍說法,每具屍體都被破壞得連父母都無法辨識,根本不可能全數回收。最後只能帶回為數有限的遺物,對部隊所屬士兵們的遺族和相關人士寄送死亡通知。
遺族甚至無法弔唁亡骸。
“你應該懂了吧?對殷切等待艾爾丁南德少爺歸來的小姐而言,當時她的心靈就已支離破砰了。”
“……原來如此。”夏儂覺得此時任何言語都是多餘,只說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