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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知曉它是一個好妖怪了。”黃松甚是得意,道:“大凡惡妖兇鬼的所在,周圍暴戾之氣都極其凝重,各類牲畜對之最是敏感,早早便會掙脫逃去。你看這毛驢悠然拖拽,全然沒有覺察得什麼兇險,可見住在峰裡的妖怪,定然不是惡蠻彪悍的主兒。你我輕鬆即可應付,豈非正是大幸?”
三人相顧無言,雖覺得此話荒謬無據,但細細聽來,又頗有幾分道理,一時也判斷不得,只好笑道:“若是你的預言果然應驗,就是大幸。”
路旁有許多的花草,皆是綠葉紅瓣,青枝粉蕊,教人賞心悅目。楊起嘆道:“在那念鳳村中,如遇大漠之風,四圍石山雖然雄威偉壯,但難掩荒涼頹喪的氣息。而到得此處,便如身在江南一般,實在美妙無比。”
青衣一指那七瓣花葉,道:“這是白鹿銜珠,每年夏日結出果實,便如海底的珍珠一般,晶瑩剔透,璀璨光亮,據聞只能生長在吉祥安康之地。”
黃松聽得真切,不由笑道:“吉祥安康之地麼?既然如此,那妖怪莫非尚是吉祥安康之人?若是好一通的殷勤招待下來,你我可莫要驚惶失措才好。”神情躍然,頗有得意之意。
祁恬將青竹細哨銜在嘴裡,聽那峰中鳥獸的言語,道:“這裡住著一位年邁的樹妖,喚做樹婆婆,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的高齡。平日裡對峰中的生靈俱是關照有加,似乎真是好妖。”楊起眉頭微蹙,喃喃道:“既然好妖,為何會去悄悄施毒害人?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峰中小道有綠溼之息,沁人心脾,頗為暢懷,只是路上岔口極多,所幸祁恬聽得禽獸言語,一路指點。黃松悉數照辦,便看驢車轉了數個圈,又繞了幾個彎,在一處樹林之間停下。
林中開闊之地,不知被誰建了一個戲臺,帷幕青青、臺紋深深,竟有說不出的精巧雅緻。臺下圍著一襲涓涓細流,清涼明晰、光鱗盪漾,卻是不滲不溢。那臺上的帷幕偶爾飄落其中,未有溼滯之感,清風一起,依舊飛揚蝶舞,卻是無窮無盡的輕逸飄然。眾人下得車來,仔細打量,嘖嘖稱讚之餘,不禁詫異不已,忖道:“山中仙境,想必也不過如此。”
卻聽見有人嘆道:“此臺喚做鳳舞臺,與那軒轅之臺遙遙相對。軒轅之臺再無後羿射日,這鳳舞臺也是空蕩無鳳,都是一般的淒涼慘淡。”
祁恬一驚,大聲道:“是樹婆婆講話麼?晚輩四人受念鳳村鄉民託付,特意替那五戶人家求情,還望您老人家垂憫。”話音方落,便看林中嫋嫋飛出一人,紋葉長袖,翠蔓輕紗,一雙大眼明眸善睞,卻是如冰似雪的肌膚。
眾人面面相覷,訝然道:“她便是樹婆婆麼?”卻聽青衣誦道:“一襲紅袖掩婀娜,倚風猶護衣裳薄。嫣然一笑斷魂魄,最愛月下看嫦娥。”這本是后羿題於其妻嫦娥的詩詞,碑刻於崖壁之上,被青衣記得,不覺便朗頌了出來。他有感而發,無意無慾,卻教楊起三人好不難堪,只羞臊得瞠目結舌,不知所以,心道:“你愛讀書看物,往往如痴如醉,那倒也罷了,如何連人家情詩戀詞也一併記憶了下來,偏偏還要在此大聲複述。可惜我沒有你那變幻大小的戒指,不然即刻戴上,尋上一條地縫鑽將進去也好。”
祁恬尚有一番心思,看得樹婆婆如此模樣,心中既是稱羨,又有幾分嫉妒,忖道:“她年歲極高,卻依舊如此風華貌美,莫非是習得了什麼朱顏不改的不老妖術麼?卻不知凡人能不能修習?”驀然一驚,暗道:“此刻救人方是大事,我如何一味胡思亂想?只是依外表看來,她大我不上十歲,要我稱她樹婆婆,又哪裡能夠開口?”
第六章
那樹婆婆窺破得她的心思,笑道:“我的本家姓名便是綠娘子,你們若是喚我婆婆,以為年高,我反倒不悅了。”
楊起微微一愕,心道:“聽她語氣,分明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妖怪。那霓裳劍仙曾誇讚華山之山神土地,說道他們眼中不分人妖,只辨善惡,我也莫要一味糊塗偏見,失了恭敬禮數才對。”方要搭話,便看黃松近前幾步,將來意盡悉說明,不禁嘆道:“若是惡妖,你躲避唯恐不及。看著善靈,心思或能慈悲,你便衝將過去,只當與尋常人一般談起了買賣。”
看黃松殷勤陪笑,心念一動,恍然道:“是了,若是將解藥順利帶回,鄉人感激之餘,說不得又送你一些好處。難怪連那西天羅漢迦樓羅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以為生意大才。”
綠娘子聽明瞭來意,喟然一嘆,道:“那五戶人家最是殷實富裕,罪孽也最是深重,合該受此報應,如何能夠輕易便解脫出來?”黃松聽她如此說法,始料不及,不禁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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