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富則富矣,為何要受什麼報應?莫非賺得的都是一些不義之財,有那謀財害命、妄加掠奪的罪孽,因此惡貫滿盈、不得善了麼?”
綠娘子笑道:“他們也不是強盜,哪裡會有如此的膽量?”眾人不知她何以如此仇富,盡皆惘然迷惑。
只聽她輕聲道:“此地本是后羿射日的所在!他雖然尊奉天帝天旨,射殺了九日,但卻因此得罪了王母娘娘,從此不得返回天界宮廷。他看地上惡佞橫行、為惡凡間,便攜弓挾箭四處除暴安良,倒也逍遙自在,不想再作神仙。
只是遊走之間難免冷落了其妻嫦娥,夫婦間便漸漸伸出了隔閡,日積月累,難以消除。嫦娥原本就是王母身邊奉茶倒水的婢女,不能迴歸天庭已然藏恨匿怨,且看與后羿始終爭吵不休,索性一人獨食了她丈夫千辛萬苦求得、本該夫妻分食的不死金丹,瞬間羽化飛昇,去做了什麼月宮的仙子。
后羿傷心之際,便對天地公道頗有微詞。孰料天帝也是心有愧疚,思忖之下,便傳喚百花百樹之神在這漫山遍野種上了梧桐巨樹,又將鳳凰仙子配於後羿,以為二人的棲息所居。是以其後千百年來,這軒轅之臺周圍,多有鳳凰往來,舞蹈娛樂,再築鳳舞臺,也是天地一絕。”
楊起愕然道:“如何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那念鳳村的人吝惜樹木建房,以為消耗極大,如今卻都在峰壁山牆之上鑿石而居。”綠娘子哼道:“這正是他們貪圖錢財,肆意胡為的惡果了。”
青衣道:“我先前看得他們各家各戶的門上皆掛有許多的竹篾細籃,莫非是用來在河砂之中淘金所用?”綠娘子甚是詫異,訝然道:“你看似年歲最小,卻如何懂得這許多的道理。莫非本是成人,卻與我一般,學了不老法術麼?”楊起咳嗽一聲,朗聲道:“他就是七八歲不假,不過是我們不愛讀書罷了。”
綠娘子微微一笑,道:“戲鳳村的鄉人本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雖無大富大貴,卻也斷然稱不上清貧。只是數百年前,此地不知被誰發現了極大的一處金礦,頓時群情洶湧,不能按捺,皆想一夜暴富,人人成為那員外地主。”
楊起愕然道:“聽聞這開拓金礦甚是傷害水土,莫非這軒轅之臺變成如此光景,也是因為這等緣故麼?”
綠娘子道:“他們倘若有節有度,萬事舉止不離中庸之道,損傷多少樹木花草,便去補上多少樹木花草,那也不會將整個山巒盡皆毒化,造成如此不堪境地。偏偏人心貪婪,看黃金價值不菲,於是得了一兩,便想得到半斤,好容易收了半斤,又想車載斗量。到了最後草木調零,鳥獸逃匿,那梧桐更是不存一棵,哪裡還會再有鳳凰?所謂的戲鳳村名不符實,也只好叫做念鳳村了。實在可笑之極。”一指四圍草木,嘆道:“這飛來峰有我法術維繫,方能安保無虞。”
祁恬道:“如此說來,那受黑葖髯之病、又中奇毒的五戶人家,既然最是殷富,想必對這草木河流的破壞也是最大,因此便要吃上許多的苦頭,以為懲戒報應麼?”
綠娘子道:“他們鑿壁而居,不見花紅柳綠,已然便是懲罰。若非他們前來盜竊樹精花元,又肆意破壞之地的草木,我也不會降病施毒。”
青衣驚道:“那樹精花元應該是這飛來峰的萬物靈性維繫所在,若是被盜,只怕此峰不過兩日,便也成為一座死地,再無什麼生息繁衍?”楊起、祁恬三人不禁相視愕然,皆道:“如此說來,那幾戶人家罔顧天地造化,不念飛來峰上的生靈息養,果然是有違天道大罪,合該受此苦楚折磨的。”
他心中猶豫不已,再要央求有所不妥,若是就此回去,終究給不得稽不康等人一個交待。那清風與紅孩兒折騰鬧將起來,只怕還會耽擱了輝照山西去的行程,不由左右為難,束手無措。
躊躇間,卻看綠娘子臉色一變,脆聲喝斥道:“是誰,還不與我出來?”便聽得一聲啼鳴,一隻大鳥橫空飛來,緩緩降在地上,便似旁若無人一般,只用那巨喙整理身上的羽毛。楊起與祁恬瞧得分明,不覺訝然道:“魔使銀瓶。”話音方落,身後有人哈哈大笑,道:“我此刻已非那魔使,依舊還是昔日的魔相烏麒麟罷了。”
眾人皆是大驚,忙不迭轉身觀看,正是那昔日的仇人、難纏的冤家不假。
黃松連連跌足,苦道:“這人委實是陰魂不散,我們走到哪裡他要便跟到哪裡,竟是絲毫也不肯懈怠,就與清風、紅孩兒二人一般。倘若相較起來,一方是售藥求財、強要買賣交易,此人卻是窮兇惡極、追索性命,畢竟大不相同。”攜了青衣的手,往後退得幾步,徑直尋了一處遮掩頗多的地方躲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