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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覺,齊聲道:“若放棄這等機遇,三生再難尋覓。”急忙奔跑下巖,到得那大鼓之下,合力抬起鼓側的一根雕琢圓木,用力朝著鼓面便擊打了下去,一聲隆響如平地乍雷,較之霸王吶喊,亦是不遑多讓。
楊起見應鼓洞門嘎然而開,心中不禁大喜,拔足就往其間跑去,聽得樊蒯在後面叫道:“弟兄們,那霸王聽得有人擊鼓,不時即要回轉,我們若要活命,也萬萬在此耽擱不得,不如一併進入那玄妙石洞之中,奪了些許的精鐵兵刃,依靠四通八達之纖細遂道,再作打算不遲。”
那群漢子應道:“樊大哥所言極是,我們唯你馬首是瞻,絕無異心二志。”更不遲疑,進得洞中,待悉數入內,卻聞得一陣轉軸撥樞之音。
楊起回頭望去,大為愕然,道:“這應鼓大門如何又關閉起來了?稍時怎樣開啟?”
樊蒯道:“先前閉戶,有陰陽封印禁阻,非巨大銅鼓不能開啟;此刻封印已然破解,再二度關合,也與尋常的大門無異,依憑霸王氣力,破門而入,不過是易如反掌、輕鬆使然之舉。”
楊起嘆道:“既然如此,還是莫要耽擱為妙。”
洞中有三進大廳,第一進石穴壁柱之上,掛著一副楹聯,定睛觀看,卻未有一個文字,一側畫著“日出山河社稷圖”,正是俗世縣衙的大堂之上,皓然如海、正氣似日的尋常案色;另一側白紋簡陋,不過寥寥數筆,絕彩拒豔。
眾人不解其意,思忖間,聽得有人輕聲道:“所謂日出山河社稷之圖,便是暗喻三界方圓、化外魔山之地;這莫名筆刻,輕描淡寫,卻是我等現在所處的渾沌夢境,對照之下,一者繁華絢麗,一者平淡漠然,皆是出自夢魔之手。”
楊起喜道:“你們果真脫困,不受那應鼓繩的羈絆?”循聲望去,正是祁恬、胡媚娘、黃松、青衣四人,方才一番通釋,除卻那飽讀詩書、涉獵極廣的青衣,還有誰能勘破其中的奧妙?
祁恬亦然開心不已,三兩步衝將上前,把他臂膀牢牢捉定,半笑半泣,顫聲道:“我半夜醒來,卻被幽惡怪物擄掠至此,稍待反抗,又偏偏不見玉月寶弓,唯獨被其使用無窮法力,用這奇異繩索綁縛。吊於石樑之上許久,渾身痠麻痺索,終究不能掙脫。
只是聽得外面鼓聲響起,它才萎靡落卸。”楊起暗道:“你自號勇猛率直,脾性如男,卻畢竟不過是一介女兒家罷了。莫名進得這等幻中有實、實中有幻、實幻莫辨、真真假假之境,不能動舞,不能躍跳,便顯出紅顏嬌柔本性,不能掩蓋遮抑。”
輕輕呵慰,道:“這裡本是渾沌超脫所在,休說你手中無甚兵刃,就是那玉月弓果真在此,也不過是一副影像而已,不堪用度。”見她眼波流轉,盡是一番迷惘不解之色,遂將先前樊蒯之言娓娓道來,雖非一字不差,倒也八九不離其十。只驚得她四人瞠目結舌,彼此覷愕惶然,訝聲道:“原來天地之間,竟然還有這般詭異的小小乾坤?”
胡媚娘掩口一笑,道:“你我既然都是一團氣息,未曾挾持肉身而來,便沒有傳俗的男女觸碰之忌。如此甚好,如此甚妙!我也與她一般,驚嚇過度,正需要楊公子的好好安撫慰藉。”
祁恬羞臊得滿臉通紅,不甘示弱,猶自不肯放手,呸道:“我不要男人摟抱,他也不是摟抱美釵之人,你這算盤有些打錯了。”蛾眉一挑,斜眼瞥看之下,陡生一念,恍然道:“是了!這斂財管家尚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你何不對其投懷送抱、嬌嗔嫵媚?想必他也唬嚇得不輕,正是魂魄未定之時、心驚肉跳之際,正好相互安慰才是。”
卻驚得黃松面色大變,慌忙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等美事,還是楊起頗為經驗老道。”言罷,攜著青衣往一旁閃去,躬謝樊蒯一眾群策群力,施援解救之恩。群豪哈哈大笑,各自還禮。
眾人又往二進廳走去,只是此廳與前廳連線,頗不通暢,卻是以磕絆坎坷的臺階躍塹貫溝,勉強搭成一座半懸浮橋。數十人踏於其上,步伐零亂,顫慄抖索,莫不戰戰兢兢、謹慎之極。溝下紅色赤漿,滾滾不息,滔滔不絕,正是燙熱無比奇Qisuu。сom書、融金化鉛的地獄熔岩。
楊起嘆道:“不想這應鼓洞中,竟有如此奇妙天地。”樊蒯笑道:“這懸橋雖然有些兇險,卻尚是大大的好處。一者前方有兵器臺,種種夢界刃物,若出渾沌,即可銷化,但在這裡應付小霸王,堪為大用。
二者此橋不能承載雷暴之重,它便是破門而入,一路追趕,也斷然無法到達對面,徒然嗟嘆;三者夢魔鬧事,將人擄掠誘拐至這無窮惡境之中,遭受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