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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可以喝的東西:身上流出的汗水,排洩的尿,不僅是人的尿,也包括馬的尿。這是無形的戰場,敵人就是自己,如果被薄弱的意志所打敗,那麼就無法生存下去。形勢還在不斷地惡化,每天都有戰士死去,喝馬尿都成為一種奢侈了,還有什麼可以喝的,為了珍貴的水分,戰士們從馬的糞便中榨取水汁!不要說喝下去,光是想象就足以讓人噁心嘔吐了,但是英勇的守軍以令人不可思議的意志力,為了生存,捏著鼻子,硬是將難以下嚥的糞汁喝入肚中!
作為衛戍司令的耿恭,親自下坑挖井,一直挖到十五丈的深處,仍然沒有水源!難道是天意亡我!不會的,耿恭仰天自語自語:“當年貳師將軍李廣利拔刀刺山,飛泉湧出(這只是傳說),現今大漢國家強盛昌明,自有上蒼保佑,豈會是窮途末路!”說罷整好衣裳,對井而拜,禱祝神明的佑護,拜完之後下井再挖,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一股清泉噴湧而出!
終於找到地下水源了!所有的人都跪倒在井邊,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高呼“萬歲——”,一股清流噴湧到耿恭的臉上,耿恭眼睛模糊了,不知是水還是淚。
耿恭扛著一桶水走上城頭,衝著匈奴人的營地,強壯的手臂持著水桶,將水潑往城下,向匈奴人示威:你們的陰謀破產了!我們有水了!疏勒城還在我們手中!
左鹿蠡王眼中露出迷惘的神情,怎麼這個漢人怎麼打也打不倒呢?莫非是有神靈相助?他嘆了一口氣,帶著匈奴兵神色沮喪地撤退了。
然而故事還遠未結束。
雖然耿恭堅守住了疏勒城,但是車師後國已經淪入匈奴人之手,匈奴人在西域的勢力極劇地膨脹,天山南側的車師前國也岌岌可危。在匈奴人的威逼利誘之下,焉耆國與龜茲國倒向匈奴,出兵進攻車師前國。東漢的西域都護府設在車師前國,西域都護陳睦手頭上並沒有多少軍隊,很快在焉耆與龜茲軍隊的聯合打擊之下,全軍覆沒。
北匈奴趁機大舉南下,侵入車師前國,東漢在此處有關寵的屯墾部隊數百人,屯柳中城,北匈奴軍隊將柳中城團團圍住,關寵率部英勇抵抗。
從疏勒城與柳中城發出的求援信如雪片般地傳到首都洛陽。
然而這一年,帝國發生了一件大事:漢明帝於八月份去世。十八歲的太子劉炟繼位,是為漢章帝。每當帝國政權交接之時,總是多變之秋,有多少陰謀與政變都是發生在這種特殊的時期,所以帝國權力核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政權的穩定上,西域救援一事,一而再地被推延了。
漢帝國的援軍沒有到,車師前、後國不得已又向匈奴投降。車師軍隊會同匈奴軍隊,再度對疏勒城發動進攻。
這是一次耗時達數月之久的圍城戰。
耿恭憑藉自己的軍事才華,屢屢挫敗匈奴與車師軍隊的進攻。車師軍隊只是在匈奴人的威逼下,勉強象徵性地加入戰鬥,並不真心想打疏勒城,有時甚至偷偷地幫助耿恭。耿恭之所以能在強敵圍困中堅持數月之久,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得到車師后王夫人的幫助。
車師后王的夫人,有漢人的血統,所以她秘密派遣心腹之人,暗中幫助耿恭守衛疏勒城。她常派人潛入疏勒城中,向耿恭報告匈奴人的作戰計劃與分佈情況,使得耿恭可以事先做好戰鬥準備與安排;另外,王后還秘密為耿恭提供糧食,這是疏勒城得以堅守的重要原因。
然而車師王后所能提供的糧食還是有限的,因為畢竟不能明目張膽地把糧食送入疏勒城中。糧食問題成為耿恭守衛疏勒城中又一大嚴峻挑戰,在糧食供應不上的日子裡,耿恭與守軍也是把所有可以吃的東西都煮來吃,就象缺水時,所有能喝的都喝。
從老鼠與昆蟲,能吃的都吃,找不到小動物充飢時,就吃衣服。衣服怎麼吃呢?漢軍的軍裝上有很多是用動物的皮製成的皮甲,一般是用犀牛皮,把皮甲剝下來,放在水中煮爛了,吃到肚子裡充飢。試想想皮甲是何等堅硬之物,不消說這種食品是何等的難以下嚥,吃了也可能鬧肚子,消化不良,可是不吃的話,就會餓死,就會失去戰鬥能力。
軍裝上的皮甲吃完了,就吃弓弩上的皮革。就這樣,耿恭和他的部下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苦楚,頑強地生存下去。在此時此地,死亡倒成為一種幸福,死了,就不會有折磨了。
對於耿恭的堅忍不拔,親臨前線的北匈奴單于十分的佩服,他知道耿恭此時已經陷入絕境之中,一定無法支撐多久了,這等的勇士,殺之可惜啊!單于從心中冒出惜才之情,他決定派使節進入疏勒城,勸降耿恭。
北匈奴的使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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