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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物四匹踏火馬也在其中,雖然氣候涼爽,幾匹馬悠閒自在,還是從鼻子裡往外噴著火焰和熱氣。
他們家族世代為瀛棘養馬,愛馬如命,也確然都是馴馬的好手。赤蠻按著刀站在斜坡上,秋日的大風浩蕩而來,灌了他滿袍子。
赤蠻在逗弄好不容易搞到的那匹馬。那皮花白馬有著天鵝一樣長的頭頸,優雅地彎著。赤蠻只輕輕吹了聲口哨,那馬從坡上直衝下來,耳朵豎起輕輕地抖動著,衝到赤蠻身邊時倏地停下,腿腳繃得直直的,一動也不動。
還不等馬到,赤蠻就平著身子飛起,正好落到了馬背上,像狸貓一樣靈活。不等他催促,那匹馬四腿猛然發力衝刺,鬃毛和尾巴飛舞如旗幟,一陣風似的捲上平岡。他們繞著河邊疾駛了一圈,邁著能顛散普通騎馬者骨頭的大步。赤蠻跳下汗津津的馬,卻迎頭撞到了呂廣利的懷裡。
赤蠻沒好氣地拉起馬韁,扔給身邊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兵:“去,把它溜一溜,等汗沒了再讓它吃東西。”
呂廣利捻著小鬍子,歪著嘴角看著赤蠻的馬。“是匹好馬呀。”他說。赤蠻沒理他。
他在那兒轉著圈看了看,一眼就盯上了那幾匹神駿的踏火馬。
“我在北都就聽過踏火馬的神奇,還以為是見者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馬,我國太子新任王位,你們應該好好表示表示,就將這幾匹踏火馬送上去吧。”
“什麼……送上北都?”赤蠻哈哈大笑起來,“不是我說叨,踏火馬乃瀛棘聖物,不可能送給外族。你死了這條心吧。”
“呸,”呂廣利變了臉色,喝道,“你這奴隸也敢亂說話,青陽是老子,瀛棘是兒子。老子要兒子的東西,你們敢不雙手奉上嗎?我這次是非要不可。”
“你!”赤蠻瞪圓了眼睛看他,緩了緩,忍了口氣說,“馬是草原人的性命,怎麼能說牽走就牽走。你要牽走,總得大君發話了才行。”
呂廣利瞪起眼道:“好,不要踏火馬也行,那我就要你的馬。”不等赤蠻回話,他已經指令手下七八名伴當去拉馬了,他大聲呼喝道:“除了踏火馬,把這裡的幾匹馬都拉走。”
赤蠻又忍了一口氣:“看在鐵狼王和大君面子上,我先不和你計較,這裡的馬,除了踏火馬,你看上哪一匹就拉走吧,可別碰我那一匹。”
呂廣利掃了赤蠻一眼,顯露出一副潑皮相來:“別的馬都不要了,小的們,就拉那一匹花馬。”
赤蠻大怒,一手便從腰裡拔出刀來,心想,即便將馬殺了,也不能讓這龜孫子帶走。
呂廣利更加跳起腳來,剝開衣服,將胸膛湊到赤蠻面前大聲喝道:“怎麼,你敢殺我嗎?就你們瀛棘這些娘娘腔還敢殺老子不成。”
赤蠻抽了抽嘴角,揀起刀來,一連砍了十幾刀,刀刀都劈在他臉上。
赤蠻懶得說詳細,只是對鐵狼王和我母親說:“我見他囉嗦,一刀將他劈了,帶他首級過來報信。任憑主君發落,赤蠻不敢有半句怨言。”
“其他人呢?”
“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給我全殺了。”
舞裳妃連連頓足:“怎麼能這樣?赤蠻,你好大的膽子。你要為了一匹馬,害了瀛棘嗎?”
“不必說了。今天給了,明天又來,總有一天會要你給不起的東西。既然早晚要到那一天,又何必等呢?”赤蠻翹起頭,嘴角邊掛著不在乎的神情,“一命換一命,我也不虧了。”
舞裳妃看了赤蠻良久,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回頭對鐵勒說:“當今之計,只有立刻將赤蠻的人頭送到北都,還有一線生機。大王必須立刻下決斷了。”
“不行!”我先叫了起來,“赤蠻是我的人,誰也不許動他!”
“你倒挺護著崽子的。”鐵勒延陀嘿嘿一笑,一手摸上刀柄,突然大喝一聲:“赤蠻!”
“在。”赤蠻毫不退縮地大聲答道。
鐵勒延陀看了他半晌,眼光如針一樣刺得赤蠻渾身難受。他慢慢地說:“我三哥的眼光不錯,你是個人才,這次你殺得好!”
“大王……”舞裳妃焦急地叫了出來。
“別說了,”鐵勒延陀猛地擺了擺手,“我不會為了一個狗屁傢伙殺我自己人,那不是變得和我三哥一樣了嗎?”
他轉身朝帳下傳令兵喝道:“傳令左驂、黃龍進來,立刻點起兵來。一不作,二不休,將青陽人全圍起來,就地殺了,一個人也不能放過了。
他沉聲喝道:“給瀛棘的各位大人傳令,今天,就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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