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在某一個激情的瞬間,老公將親自為我帶上象徵愛情的戒指,金光閃爍中,我於羞澀中完成從純情少女到一個成熟女人的角色過渡。
然而,我沒有等到完美的絕唱,無望的我發現,在我的婚姻裡自始至終沒有發生關於戒指的故事。
我不是貪戀財物的女人,我一生都在尋找一種真愛的感覺。婚姻雖然不是理所當然的物質百分百,但是透過物質,終究能夠簡單快速地破譯愛的虛虛實實。新婚前夜,老公曾經許諾過婚禮當天給我一枚裸戒,我沒有拒絕老公的好意。一個女人在等待的一生中,只能獨享一次這樣的愛,我沒有理由謝絕。
一個男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給一個女人自己的承諾。一個女人,會在怎樣的失望中,將這個承諾親手打破。模子是現成的,放在那裡,然而,男人給你的是影子,女人得到的自然是影子的寂滅。最終,婚禮結束後,我也沒有得到老公的一金半銀,我唯一看到的是婆母的右手中指上,有一枚金光閃閃的裸戒,放射著寒光,在其冷無比的冬夜。
(四十二)
我一直將婚姻視作一種緣分的結合,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因緣而聚。在相守的日子裡,愛情不一定是婚姻裡的唯一。
新婚當天,我的目光無數次地掃過婆母的右手中指,看那枚裸戒的無聲。那是一枚韭菜葉邊的金戒指,流行在當年的風花雪月。一個男人,將婚姻中對一個女人的承諾,隨意地實施在他的母親身上,我不知道,這是否可以定性為這個女人的一世悲哀。
我並非專注於形式的東西,外在的給予永遠只是一個虛偽的表明,一個男人的所謂物質給予,並不能最終等同於男人付出的全部愛心。在我們所處的那個年代裡,一個好男人的標誌是愛一個女人,一個好女人的口碑是得到了一個男人的愛。
一個男人,用什麼去愛他的女人,一個女人,用什麼去感知這個男人的愛,這個問題在婚姻裡一直糾纏了我很多年。物質在愛情裡,雖然不能說明一切,但是既然承諾了,就應該無理由兌現。
在塵霧繚繞的婚姻紙質裡,這種一開始就存在的欺騙,註定了婚姻內容徹頭徹尾的變質。我在意承諾,在意承諾的兌現,在意承諾的兌現和完美。
在我的婚姻十年裡,我一直沒有對老公提起過新婚的裸戒,一棵鍍金的青菜放在我的面前,但是那並不屬於我,我唯一的反應就是默然地走開。
我不是老公的最愛。在破滅的處女情愫中,我的愛沒有歸屬。一個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就輕易地把自己嫁出去的女人,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接受任何一個男人的信任和疼愛。
我一直把一個人的承諾看得高於一切,這種承諾自然包括人與人之間的所有承諾。當年初戀情人沒有給過我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承諾,所以離開他後,我沒有疼痛的惋惜。拒絕承諾就意味著拒絕責任,沒有承諾就意味著沒有負重,放棄承諾就意味著放棄疼痛。
我沒有心性去破譯老公潛意識裡的所作所為。在新婚之日,我預設自己失落在一個老女人的手裡。
我沒有否認自己自私的本性,我的劣根性來源於我的天性。排除父親的精細胞和母親的卵細胞共同作用下的遺傳因素,一個生命在受孕著床的過程中,一直就是在對母體的不斷索取中尋求成長的通道。離開母體後,也是在對母體的不斷需求中尋找求生的軌跡。
孔子說:人之初,性本善,排除道德因素,這裡並沒有排斥生命的本能行為,人類永遠在一種對外界的不斷索取和瘋狂的掠奪中,平衡自己生命存在的過程。
新婚的裸戒是我疼痛的糾結,裸戒本身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我自始至終只接受婚姻裡的饋贈,婚外的我一概拒絕。
(四十三)
我並不是一個在婚姻裡極端索取的女人,儘管這種索取存在於一種合理的範圍之內,既沒有違背傳統道德,也沒有違揹人性倫理,更沒有違背觀念準則。
裸戒的疼痛促成了我在婚姻裡的一種自棄性行為,併成為我心性中的一個永遠缺憾,同時也成為我日後離開老公的一條非正當理由。
我不是老公的最愛,老公的最愛不是我,這是裸戒給我的準答案。一個男人無視對一個女人的鄭重承諾,一個女人看不到一個男人的真心付與,這種婚姻的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確切些說,我是為了撫慰母親一顆疼痛的心,才在二十七歲這年的初雪中,狠了狠心把自己嫁了出去。此前,我一直嚮往獨身生活,在為獨身生活所做的長期準備中,我的心性始終停留在初始的亢奮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