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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不只在於和他們鬧僵,還有……”前久巧妙地順著家康的話道,“一旦讓筑前守搶了先,大人自會後悔終生。值此筑前守覬覦北陸的關鍵時刻……”
“聽說筑前守已經悄悄把手伸向了越前、加賀、能登各地。”
“沒錯。那些地方原本就是一向宗的老巢,固若金湯,右府用了何等殘酷的手段,才把那些地方征服,想必德川大人不會忘記吧?”
“我怎能忘記呢,記憶猶新啊。”
“右府把柴田修理亮派駐那裡,也是為了防止一向宗再次舉兵鬧事……北陸人對右府和修理都恨之入骨。一旦筑前守意識到這一點,便會立即在那裡尋找一個替身。”
“言之有理,說得真是太好了。”
“為了在修理背後搗亂,筑前守一定會挑撥一向宗的僧徒們,他不會錯過機會。如果大人提前行動,讓本願寺與咱們聯手,就不用再擔心筑前守耍陰謀了……這可是重要的一步棋啊。”
“好,果然是好棋!”家康又瞥了數正和小平太一眼,“呀,多謝大人傳授妙計,我馬上就出這步棋。”說著,他又給前久斟了一杯酒。
數正飛快地向小平太使了個眼色,禁不住想笑,便趕緊低下頭。其實,家康不僅沒有忘記這一手,且早就付諸行動了。現在,本願寺的光佐派來的使者已在趕赴三河的途中了。
在兩邊來回牽線的不是別人,正是數正的祖母,即石川安藝守清兼的遺孀。實際上,自一向宗起事以來,清兼的遺孀就一直請求家康重建損壞嚴重的唸佛道場,並已初見成效,一直以來和一向宗之間的緊張關係也大大得到了緩和。當然,這是家康出於對秀吉的防備才做的,是未雨綢繆。
“哎呀,今天真是受益匪淺啊。”家康又道,“馬上就要迎來新年了。初春之時,我定搭設舞臺請來能劇,為近衛大人助興……”
阿淺哆哆嗦嗦地往家康的灑杯裡倒著酒。在她眼中,家康乃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如今竟又與京城來的達官顯貴近衛前久大人同席……她總覺得恍恍惚惚的,猶如夢中。此時,家康又若無其事地開起玩笑來。“你的肌膚如此細嫩,手指怎的這般粗糙?”
阿淺一聽,慌忙把手縮了回去。
“莫要難為情,說不定何時你這雙手還能派上用場,或者,還能餵馬呢。你說是吧,近衛大人?”
聽家康這麼說,前久故意把視線移開,佯作未見。
“最近這段時間可有好戲看了。”
“好戲?什麼戲?”家康佯驚道。
“筑前守的招術已經清楚了,可是柴田修理亮到底在想什麼,會如何出招?”
“如此說來,實是一出好戲。”
“首先,他必和越後的上杉氏議和,可是上杉這邊,筑前守早已派了使者……”
“是啊。”
“毛利氏也深知筑前守的實力,因此決不會輕易答應修理之邀,說不定,四國的長曾我部倒有可能與他合作呢。”
家康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假如近衛大人您取得了天下,您會採取何種措施來鞏固京畿?當然這只是說笑,我是想問問大人的看法。”
“若我得了天下……”
“對。京城裡絕不能蓄養眾多的武士。前朝的木曾將軍就是前車之鑑,應仁之亂也是如此,賴朝公才特意把幕府設在了鎌倉,故,我個人的看法是,京城裡最好不要駐軍,不知大人如何看。”
“此事右府大人也曾不止一次地提過。京城裡很難駐紮大軍,才有人想在大坂築城……”
“在大坂築城,您的意思是……”家康一本正經地反問道,“我說的是筑前守。可是,假如中國地區的毛利氏實力超過了筑前,一旦朝廷的密敕下來,筑前守的天下立會傾覆。”
“哈哈……”前久毫無顧忌地笑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哦?”
“德川大人,假如我得了天下,我定在京城七口安插密探,就是說,要在東三條口、伏見口、鳥羽口、丹波口、長坂口、大原口、鞍馬口分別安插密探。”
“安插密探……”
“而且絕非尋常的密探,必是一代風流人物,或厭倦塵世的風流才子;可以是茶人,也可以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還可以是喜歡造園或陶器的高雅之士。總之,要招募那些可與宮內人士交往的人……”
“全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
“對。如不是可與官內人士交往之人,就絲毫沒有意義了。這樣才能和那些喜好高談闊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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