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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利長和我這麼想,其他的重臣也都這麼想。”
“難道連你也認為筑前守會放我一馬?我想,我歸順之後,筑前守定會讓我作為先鋒去攻打北莊。”
讓他第一個去攻打北莊,這比開城投降更令人頭痛。雖說如此,一直到今日晨,父子倆還裝模作樣地安營紮寨,擺出一副要和羽柴軍隊決鬥之態。
這時,阿松夫人拍了拍手,把侍女叫來。“給大人倒茶。”說完,她若無其事地凝視著丈夫。
在感情方面,利家終究還是偏向於勝家。正因如此,他總覺得秀吉有幾分可怕。在阿松夫人的眼裡,秀吉也是一個可怕之人。很早以前,秀吉就比常人更能洞察世事,不管是什麼人,他只要輕輕地一瞥,就能看穿對方的心思。遇事要麼拍拍你的肩膀一笑了之,要麼暗暗地下定狠心,二者必居其一。一旦他下了決心,恐會像對待勝家一樣處置利家,即使留得其性命,也會毫不留情地流放。
“大人,茶來了,先喝茶吧!”
“哦,好吧……”
“大人!”
“你是否有了什麼主意?”
“從一開始,我就有主意。請大人捨棄修理和秀吉,從心底裡徹底捨棄他們。”阿松夫人嫣然一笑,笑容中依然保持著二十年前那個堅貞少女的氣質。
“不可瞎說!”利家對妻子的話似乎不大滿意,“如我能同時捨棄勝家和秀吉,尋得一條中庸之路,哪還會有煩惱?你就別說這些來煩我了!”
“我不是來煩你。”阿松夫人又微笑了,笑中洋溢著機敏和才智,“龍門寺的老和尚曾說,所有的迷惘都來自內心的猶豫。所以,請大人打定主意,莫再猶豫。我們的路只有一條,既不偏向勝家,也不偏向秀吉,只有一條,那就是不殺生……”
利家不禁焦急起來。“我早就說過,即使我想走這條路,可筑前守能答應嗎?他定會讓我第一個前去攻打北莊,哪裡還談得上什麼不殺生?”
“我並不這麼看。”阿松夫人堅定地盯著丈夫,“如佛祖顯靈,您說,佛祖會讓什麼人去打前鋒?”
“不知,我怎知你的佛法!”
“並不是你說不知,事情就能完結。只有心裡隨時想著不殺生、慈悲為懷的大將,才是佛祖最滿意的大將,既對己方有利,又對敵方無害。所以,明日的事情,懇請大人三思。”
“你的意思,也是讓我打頭陣了?”
“不,是在作出決定之前,請大人不要刻意迎合筑前大人。我和筑前大人闊別已久,想親自為他做一碗泡飯,燒一份他最喜歡的醃鮭魚,和大人一起去見一見他。”
“你……也想去見筑前守……”
“對。雖然筑前守乃名震天下的大將,可是,我身後卻有佛法無邊的佛祖。相信佛祖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輸給筑前大人。”
“你說什麼?”利家愣住了,不住地打量著妻子,這是阿松嗎?真是可笑,全天下的男子一齊上陣,恐也不是秀吉的對手,而這個女人卻笑嘻嘻地說要和秀吉對陣,還斷言決不會輸,她是不是瘋了?
“經歷這件事之後,我利家怕會胸無半絲鬥志了,你明白嗎?”
“正是因為明白,才懇求大人。”
阿松夫人那嬌媚的圓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微笑,“但是,大人,衰亡的背後卻孕育著新生啊。”
“……”
“大人,您明白嗎?如不殺生,我們就能往生極樂……如果我們遂了佛祖的心願,佛祖就絕不阻止我們興盛。無論如何,我都想嘗試一下。”
利家無言,單直直地盯著妻子。阿松夫人似想以一人之力對抗秀吉,夢想著改變越前一國的命運。
我怎麼娶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妻子?利家依然沉默不語。阿松夫人則伏在地上,滿懷自信。“大人,我求您了!怎樣,大人?”
此時利家感慨良深。為何每次都是被這個女人慢慢說服呢?如這個女人自以為是,在他面前耍小聰明,恐早就被他疏遠了。可是,與易被人情所困的利家相比,這個女人卻擁有超過他的冷靜和決斷。
利家始終對信長夫人濃姬敬重有加。有一次,濃姬在他的面前對阿松讚不絕口:“你娶了阿松為妻,可真是造化。”因而他也時常慶幸娶了這麼個好妻子。
阿松的嬌軀所迸發出來的活力,總是讓利家瞠目結舌。現在,這個女人仍然永不知疲倦,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兒女、用度、家臣們的家事等,她都鉅細靡遺,悉心照料。
這樣一個阿松,說要和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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