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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兒子、保姆、我,四個人悠閒地過了一個星期,嘟嘟成了家中唯一的男子漢,也是我們生活的中心。每天我不是給嘟嘟拍照,就是給他攝像。我在想我要拍下兒子的成長,拍到兒子長大。有時候嘟嘟會要求給我拍攝,我總是讓他拍大姥姥、拍阿姨,我則有意無意地躲避著鏡頭,因為在家裡我是不戴假髮的,因此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天午睡之後,我起身來到客廳支起小攝像的三腳架,嘟嘟在他的小屋沒出來,我一邊舉著攝像一邊走到小屋叫“嘟嘟”。
嘟嘟正趴在地上夠滾到床底下的皮球,我用鏡頭追蹤著嘟嘟,不期然地站到穿衣鏡前,我偶一抬頭,看到鏡中的自己。鏡子裡,我的頭頂還有稀稀疏疏的幾綹毛髮頑強地苟延殘喘著,我看著它們,對它們致以英雄般的敬禮。然後我迅速地轉頭,我用鏡頭捕捉到兒子。鏡頭裡,兒子正在喊:“阿姨,這兒有好多毛兒,快來掃。”
我們都笑了,保姆笑著答應著跑過去,保姆一邊掃一邊問:“這是誰的毛兒啊?”
“是媽媽的,媽媽真聰明。”嘟嘟認真地回答。
“為什麼啊?”保姆有些納悶。
“聰明的腦袋不長毛兒。”嘟嘟還有些不耐煩了,抱著球往客廳跑。
我笑著質問:“誰說的?”
我的父親母親(4)
“爸爸說的。”嘟嘟很誠實,“爸爸還說媽媽最聰明。”
“嗯,媽媽以後更聰明,聰明絕頂。”我假裝很認真地說,嘟嘟居然點點頭,表示同意。
北京時間8月13日,迎來雅典奧運會開幕。我比哪次都熱切地盼著本屆奧運會的開幕,因為我可以從電視上看到陳衛東。他當了頭目以後,已經久未上鏡了,他說這次很可能讓他出鏡。加上簡訊,我們豈不如同打可視電話?!我期待著陳衛東早一天上鏡,好像比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他還要期待。
每天我抱著兒子看電視,我們只看體育頻道。
每看到中國運動員,兒子就舉著小手高喊:“耶!”參賽國的國旗嘟嘟也認得差不多了,漸漸地,只要名次表一出現,他甚至可以根據國旗判斷是哪國運動員獲得冠軍。第一次聽他說“中國又是冠軍”時,著實嚇了我一跳。
看著聰明的兒子,我忍不住在他的小臉蛋兒上親一口。想想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就是一憤青兒,我跟陳衛東之間也是兩個憤青兒之間的惺惺相惜。直到有了兒子,我才發現,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並且我很樂意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
那天去父母家接嘟嘟,老爸很是不捨地對陳衛東說:“如果嘟嘟不願意上幼兒園,彆強迫他,可以暫時先放我們這裡,慢慢做工作。”老爸的根據是:“嘟嘟他媽小時候就不愛上幼兒園。”陳衛東看了我一眼,嘴裡顯然是在應酬,我聽出他的潛臺詞是:“不愛上就不上?怎麼可能。”
媽媽已經從老爸那裡知道我的病情,她是擔心我的身體,能否吃得消。
我說:“沒問題!有保姆還有我大姨。”
正說著,陽臺傳來一聲巨響。我像屁股上安了彈簧一般一下子彈起來,彈到陽臺,原來是嘟嘟把老爸的工具箱弄翻在地。見嘟嘟安然無恙,我鬆了口氣。一家人陸陸續續走出陽臺,一邊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訓導著嘟嘟,嘟嘟已經沒事兒人一樣地跑開了。
老媽坐在沙發上笑著:“你也有今天。”
“報復。我說你幹嗎這麼積極要求我生孩子呢。”聞聽我的話,老媽笑得更歡了。
養尊處優的日子到8月16日就暫時告一段落了,因為明天我將返回醫院,開始第三個療程的化療。
奧運期間的請假記錄(1)
8月18日,像每次化療一樣,我開始入院的常規檢查。我想象著,還能像第二療程一樣,半個月就結束化療,然後回家看奧運後續報道,升國旗、奏國歌的場面重播多少次我都看不夠,同時接送嘟嘟上幼兒園,迎接陳衛東回家。
檢驗報告回來,大出我的預料:谷丙轉氨酶ALT127,穀草轉氨酶AST73。肝功異常,不宜化療,需要保肝。
醫生說推遲化療,先把肝治好了再說。保肝,他們用的詞是“保肝”,這讓我聽了多少有點肝兒顫。我不斷聽說不少癌症患者不是死於癌症本身,而是死於併發症,死於各臟器的衰竭。因為化療藥都是劇毒的,作為重要的代謝器官,肝臟承擔著解毒的任務,當然首當其衝。我又開始不斷地進出醫生辦公室,像海綿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