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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吸取醫學知識,我時刻告誡自己:知識就是力量。
保肝治療就是輸液、吃藥,同時中西醫結合治療,我每天吃的中藥、西藥估計比我吃的飯不少。肝泰樂、丹香注射液、潘南金、聯苯雙脂,我聽到一連串陌生的藥名。
次日,內科醫生會診後說:我的肝功異常是一過性的,是化療藥物所致,應該是可以治癒的。我的心放下一大半,於是,繼續保肝治療。又是一串藥名:能合朗、甘利欣、輔酶Q10,外加中醫會診,中藥5付。
在這段時間裡,薛小白來到23床。她是全切術後轉到普通病房的。起初,她自己並不知情,還不停地跟老公說等出了院,恢復好了就給他生孩子。
她還興奮地向我打聽各種育兒知識,我的興奮程度不亞於小白,我衝好奇的小白大張旗鼓地回憶兒子出生時的情景。
兒子剛剛生下來,醫生把他放在我的胸口,這個渾身是血的肉乎乎的小東西,閉著眼,嘴巴像小豬一樣拱著,竟然就找到我的乳頭,貪婪地吸吮起來。我新奇地看著,說不出話來。陳衛東異常激動:“快看,我兒子是天才,剛出生就會吃奶!”
醫生一邊填寫病歷,一邊回答:“這叫本能,誰家孩子都會。”
第二天餵過奶之後,我把兒子放在床上供大家參觀。忽然我兒子笑了一下,孩子他爹陳衛東興奮起來,“看我兒子,他就是天才,剛出生就會笑。”
一旁的護士平靜地普及醫學知識:“這不是笑,是嬰兒在活動肌肉,一會兒還哭呢。”果然,兒子好像聽到護士阿姨的話似的,馬上換上了一副哭臉。
大家輕聲鬨笑,陳衛東倒沒什麼,我有點兒不高興,心想,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聽了我的描述,小白興奮地緩緩坐起來,不是適時地“哈哈”笑幾聲,就是迫切地問:“後來呢?然後呢?”
我和小白都沉浸在對未來寶寶的憧憬中,誰都沒有注意小白的丈夫鬱剛複雜的表情。直到小白的媽媽有一天對我說:小白已經切除了卵巢和子宮。我於是在隨後的談話中儘量不動聲色地轉變觀點,並且不讓人覺得是牆頭草。
婦產醫院的病房裡,有太多的故事打動我,我決定採訪病友。但是要我挨門挨戶去打聽病友的故事,我還是有些猶豫,準確地說是畏懼。我的朋友大多都認為我是一個自信、外向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實很多時候我的內心是羞怯的、缺乏自信的,我表現出來的自信常常是不得已的。
我還記得大三那年的校運會,此前我們中文系的女子4×400接力年年都是所向披靡,但是那一年老生畢業,經過訓練,我們從新生裡選擇的選手依然是我們四人中跑得最慢的,所以讓她跑第三棒,新生也瞭解了中文系當年的輝煌,因而有點兒不安。
高我一屆的邱君安慰她說:“放心吧,沒問題,你什麼都別想,撒開了跑就行了,咱今年肯定還是第一。”我很嚴肅地點點頭,在小隊員面前,我要拿出老隊員的範兒。可是當就剩我們倆時,我心裡是沒底的。我剛想開口,邱君一轉身蹦到我面前,並且邊說邊不停地蹦:“哥們兒,咱行麼?我怎麼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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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期間的請假記錄(2)
我心裡的話:“靠,這話應該我說,你好歹比我高一級啊。”但是她話已出口,無奈,我只能收集渾身上下全部的勇氣,鼓勵她也是鼓勵自己:“沒問題!上吧。”
幸虧有年輕的薛小白,年輕可以不管天多高地多厚。我告訴小白我要大量收集病友故事,你幫我問問大家願不願意講給我聽。薛小白很高興,彷彿看到自己的名字已經印成鉛字,她樂此不疲,見到熟悉的病友問都不問就說:“去,上我們屋,給我姐講故事。”
給我講得最多的還是影子,她的人緣好,知道的故事也多。這天醫生剛查完房,我正準備輸液時,影子就來到我的床邊給我講故事。她說:“你一定要好好寫寫咱們這些人,太不容易了,真太不容易了。”說著說著,影子要哭,我拍拍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很瘦,我這才發現她又瘦了。
我正在日記本上記錄的時候,易菁拎著一個大蛋糕進來了。她的聲音是跟著蛋糕一起進來的:“你很著名麼,我一說找24床,門口的大姐就讓我進來了。”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光顧著聽故事,手機都忘了開。我開啟手機,一連串生日祝福的簡訊響起,有陳衛東的、小纓的、小薔的,還有同學朋友的。
“不講了不講了。”我合上日記本,“見者有份。”我們大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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