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就算手術刀寒光閃閃、冰涼刺骨,但是當它握在一個充滿溫情的醫生手裡時,它仍然可以傳達溫暖、傳遞溫情。
纖纖的爸爸走了,何歡忽然發現我好久沒說話了,走過來,看看。我睜開眼看看她,又閉上眼。
“小冰姐,我看出來了,你一難受就不說話了;我不行,我得跟我老公嚷嚷,得發洩出來。”
“發不發脾氣都是難受,何必再搭上別人;再說,家裡人的壓力不比你小,你還能發洩,他們只能忍著。所以自己能忍就忍,別老跟人家發脾氣了,到頭來還是得人家照顧你。”
我知道何歡又欺負她的小老公了,她需要找個臺階,所以我閉著眼,勸她:“趕緊給人家發個簡訊,賠禮道歉,人家馬上就過來。”
“小冰,你老公呢,怎麼沒見過他來?”施麗華一定已經憋了很久了,終於找到機會問了。我只好轉過身,回答道:“上前線了。”
“什麼?”施麗華詫異。
“她老公是記者,出國採訪了。”何歡替我解答。
“哦,我說呢,我還以為你離異了呢。”
不光是施麗華,好幾個熟悉不熟悉的病友都有此疑問。其實我早就看出他們眼中的異樣,但我沒有解釋,我不喜歡解釋,儘管經過生活的摔打,但我骨子裡還是有點兒清高。然而聽了施麗華的話,還是有悲涼的感覺一閃而過。但很快我就狠批私字一閃念: 洪小冰,考驗你的時候到了。為了他的事業,我要自己扛,我必須自己扛!我只能堅強!
果然,沒過多久,何歡的小老公就來了。
“還要我請你你才來呀。”何歡還有點兒氣不過,或者還想繃繃。
我閉著眼都知道他們的樣子,“行了行了,你們倆上後花園打情罵俏去,讓我眯一會兒。”
兩個人果然就出去了。哼,臺階也要我給找。
第五天的水化不怎麼難受就過去了。次日檢查血常規,白細胞又是2900。
“真沒創意,怎麼總是2900。我回家自己養吧,兩週以後保證正常。”我要求出院。醫生沒有馬上同意,還是觀察了三天,見白細胞沒再繼續下降,才同意我出院。
一直在放療的何歡也快結束治療出院了,她的反應不是很大,所以她說:“放療比化療舒服多了。”她也認識卓瑪,她問我:“化療那麼難受,你為什麼還要化療,不像卓瑪那樣放療呢?”
我說:“我想我還是聽醫生的話。”
何歡早我一天出院了。這之前,何歡因為在外吃了很多辣辣的烤羊肉串,引起腹痛,差點兒二次手術,被醫生護士一通批評之後,又輸了兩天液,才出院。
離開醫院之前,何歡又哭了。
我笑她:“怎麼我出院你哭,你自己出院還哭啊?”
何歡說:“大姐,以後我再跟我老公吵架誰勸我啊?”
我又笑:“那你不會不吵架啊?”
何歡倒是哭得更厲害了,何歡哭著聽護士小張給她作出院宣教。
何歡淚珠盈盈,小張要去給她擦。
“不給她擦,不給她擦。”我連忙喊著,“給她老公留著,讓她老公舔。”
“啊——”何歡大叫一聲,“大姐,你真壞。”
“我錯了我錯了,應該說吻。”我改口,“吻幹你臉上的淚,多浪漫,這怎麼是壞呢。”
施麗華有點兒住不下去了,頻頻找醫生要求出院,但是因為她有糖尿病,需要控制和觀察。於是醫生、護士,還有家人輪番勸說,我們的病房顯得門庭若市。
她真是挺脆弱、挺懼怕陌生環境的,剛剛跟我們熟悉了,就要分開,她肯定是不願意面對;但是沒辦法,生活就是讓一個人變得堅強的過程。我想跟她說這句話,但是她的床邊圍滿了家人,我插不進去話,也就作罷了。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不是哥們兒不努力是敵人太狡猾(7)
我把垃圾倒進汙物間的時候,樓道里一陣熱鬧。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女子在跟來探視的友人道別。她聲音很大,年紀不大,但很有大姐大的範兒。
我問對門門口站著的病友影子:“誰呀這是?”
“薛小白,才22歲,老公比她大10幾歲,好像挺有錢的。”
7月26日我結束第二次化療,出院回家了。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小整理箱就搞定了。我靜悄悄地走出病房,到醫院門口打車回家。因為化療和感冒,我無力也無心看風景。我意識到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