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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驚道:“大師伯!”那邊忘機長老已怒道:“你們都待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忘憂悽聲道:“師兄,不用難為清源了,忘憂明白了,但忘憂自己闖下的禍端,不會叫族人承受,師兄還是將我捆縛起來,交給可汗處置罷?”狠狠向地上叩首下去。
他剛一動,旁邊那本已看呆的人更快,一隻纖纖素手早伸了過來,一把將他扯住。他哪裡敢抬頭看她,涕淚交加,低聲道:“你還不快走?”伸手去撥開她。
那忘機子早負手背過身去,楚楚一邊強拉住他,一邊向著忘機子的背影,放低姿態,叫道:“忘機長老,有話好說,何必咄咄逼人。阿史那族那邊,我會下功夫,必不會為難你們。”
忘機子哼了一聲,道:“事情既已水落石出,慕容姑娘就不必留在此地了。清源,還不將慕容姑娘請了出去?”清源應了一聲,已當真來躬身相請。
楚楚看忘憂跪在地上,面色已成紙色,但一言不發,饒是她鐵石心腸,都難免動容,想了又想,忍氣吞聲,道:“忘機長老,不知者不罪,小女子適才無禮,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寬宏則個。說起來,我也好歹救過你的性命,能夠………”還沒等她說完,忘機子已淡淡道:“慕容姑娘並非我族中人,還是不要干涉我族中事務。至於姑娘救命之恩,忘機莫不敢忘,等處置完這孽障,自然會嚮慕容姑娘交待。”眉尖一墜,瞪了清源一眼,似乎在責問他為何辦事不力。
眼見得清源神色為難,又來相請,而手中的忘憂,又不住來掙脫她的手,她急得滿頭大汗,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所在,一把抓住手中人,沉聲道:“忘機長老,獲麟一族的供養,我慕容府一力承擔了,這樣可好?”
眾人都是一呆,帳內寂靜無聲,忘憂急得去推她,道:“你胡說什麼,還不出去?”
楚楚看忘機子默不作聲,心想莫非這就是關鍵所在?更加提高了聲線,道:“我慕容府敢作敢當,既然承了忘憂長老的恩惠,就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只要你們不要向他問罪,並繼續供奉於他,所需費用,本姑娘都會悉數奉上,你看如何?”
忘憂急道:“慕容姑娘糊塗了,你們還不推她出去?”忽聽忘機子悠悠道:“慕容姑娘果然還算得有情有義之人,但光有誠意,還是不夠的。”
楚楚聽他口風鬆動,已然大喜,道:“無非是金銀財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用得其所也好。”舉袖去抹頭上汗珠,心想只要別惹到家裡那幾頭河東獅,金銀何足掛齒?當然了,肉痛還是免不了的,掂量了番,輕輕去問清源:“你們獲麟一族,總共有多少人?”
清源低聲道:“大概百來號人。”楚楚大鬆了口氣,腰板也挺直了很多,朗聲道:“忘機長老大可報個每年的耗費數字出來,在下必定年年按數送至,決不有違。”
忘機子轉過身來落座,笑容已然和藹可親,道:“慕容姑娘真是爽快人,誠如清源所說,我族人丁寥落,所需也是不多……”偏了偏頭,扳扳手指良久,最後將食指豎了起來,道:“我瞧著有萬兩黃金,也就差不離了。”
帳中呼吸聲都是一窒,楚楚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驚道:“萬兩黃金?”連忘憂子都驚得抬起頭來,道:“師兄,你也太言過其實了罷?平日裡師侄們都吃的是野菜蔬果,你說這樣才有助於修行。就連我,也要費半天才能弄到點葷腥………”
忘機子面容一板,道:“什麼野菜蔬果,你們哪裡曉得,這分明是瓊草靈芝。就拿你平日吃的蘭草,根本是鐵皮蘭(鐵皮石斛),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之陰處,須懸索崖壁或射箭以採集,受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乃養生極品,價還遠矜貴於黃金。其它林林總總,我就不多說了。而且,慕容姑娘,你也聽見了,這忘憂好口舌之慾,供養尤其不易,且又功力耗盡,給補耗費必重,這萬兩黃金,說不定還不夠呢。叫我說來,姑娘也不必逞強,還是由他去吧。”高聲叫道:“清源,送姑娘!”
只聽得一聲咬牙切齒的“且慢”,卻是楚楚終於醒覺過來,無可奈何,道:“忘機長老,看來此刻你就算畫個餅給我,看來我也只能認了。也罷,就這個數了,你畫個地圖給我,我會年年親自押送過來。”心道天爺爺,一年萬兩黃金救個男人,這買賣也不划算了罷。但願這姑獲城中能夠有所斬獲,不然到哪裡去籌措這筆錢?又怎麼好意思跟人開口?但覺心口一抽一抽的,簡直比被巽丹震碎了心脈還痛些。看到身邊有個鎦金爐,拿起來就欲往地上擲去。
她還沒開扔,忘機子的聲音又恰當好處傳了過來,道:“哎呀慕容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