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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臺中央,後臺齊聲高唱,臺邊打出字幕,只說是玉水河濱,上虞縣祝家莊內,祝莊主一根獨苗,生有一女祝英臺。此女生得秀麗聰明,胸有大志,要求學杭城,爹不肯,她便假裝生病,茶不思來飯不吃,還關起房門,拒人入內,急得那祝員外坐立不寧。
那丫鬟與老者在臺上忙亂了片刻,便聽那老者低聲低氣去敲房門,經過好一番唇槍舌劍,終於答應下來。言語詼諧,用的都是此地俗語,眾人不覺莞爾。
待得那老者鬆口,寶帳內輕笑聲聲,猶如黃鸝。寶帳一開,帳內人盈盈秋波,四下輕輕一轉,淺淺一笑,便有數不盡嬌媚風情,從帳中隱隱透出,竟讓人猛生錯覺,似乎帳上開滿了各色鮮花,隨著她一舉一動,競吐芬芳。四周鴉雀無聲,看得簡直不知道如何才能控制住呼吸,臺下咔嚓一聲異響,卻是一個劍眉星目男子大剌剌坐在臺下,旁邊侍從如雲,不知為何捏碎了手中酒杯,臉色可用鐵青來形容。周邊人都齊齊瞪他,他才發覺失態,欲要離席,又心有不甘坐定下來,板著一張英俊的面孔,似乎人人都欠了他鉅額債款一般。
眾人都覺得納悶,但都被臺上那麗人吸引去了,又哪裡顧得上看他。只見那女子云鬢半偏,容色嬌豔欲滴,若非那咽喉處繫著的花飾隨著她婉轉唱腔微微顫動,卻叫人如何相信這般千嬌百媚的女子,竟然是一個男子所飾?縱然梨園之內,從來不缺迷人的旦角,但像這般薄施粉黛,在灼灼陽光底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無懈可擊的絕色佳人卻是前所未見。這情景過於震撼,以至於幕落之時,竟響起一陣嘆息。
好在幕落幕啟,不過少頃。片刻幕再拉開,卻見得高臺之上,不知何時竟搭建起了數間模樣古樸的木房,頂上萬松書院四個字型異常醒目,竟赫然是個學堂。
房門大開,一張張桌椅沿次擺開,一個個儒冠男子,穿著樣式相仿、顏色各異的儒服,或坐或立,有的在低聲談笑,有的在顧自展卷。頂端教席上坐了一個面目清恬的男子,長鬚飄飄,望去倒極莊嚴,可惜舉止間猶帶幾分羞澀,顯然是少年人所飾。但因其風姿出眾,反倒贏得幾聲喝彩。
方才那女子與丫鬟,已作男裝打扮,出現在書院門口。此時再望,只見又分明是翩翩少年郎,身量高挑,手中象牙扇徐徐開展,瀟灑非常。無論是怎般的雌雄難辨,都一樣麗色奪人,看得底下又是一陣吸氣聲。鐵人鳳向女帝望去,只見她雖拉著身旁華貴君之手,但亦看得目不轉睛,分明是一樣給臺上人奪去了魂魄,不覺大樂,迴轉身來,給了歐陽霏一個和藹的笑容,唬得後者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在那裡揉著眼睛。
這時門邊座上,卻有一個正趴在那裡酣睡的男子醒覺轉來,向門口一看,眼睛便是一亮。只見那男子一雙鳳眼瀲灩無比,氣宇軒昂,五官英挺,竟亦是一位難得的美少年。臺下眾人,都覺得今日為何運氣如此之好,看來看去,都是美男如雲。連文武百官,都伸長了脖子,不住往臺上眺望。
眼看方才那祝英臺就要進門,卻見一人手捧書卷,緩緩從臺後轉出。及其抬起頭來,但見得秋水為目,秀美絕倫,較之門邊那陽光美少年,又是另外一番光風霽月,各有千秋,高下難分。望見來人,便是一臉笑意,上前殷勤替她拿起行囊。臺下都是大譁,只覺目不暇接,哪裡再顧得上去聽那委婉唱腔。歐陽霏在那裡忙得不可開交,對一個個不知何時恰好捱到她身邊竊竊私語的華服女子點頭哈腰,指著臺上道:“嗯嗯,這個撫琴的,是七弟歐陽少華,衝撞了華貴君名諱,罪過罪過,不過名字都是父母所賜,不敢隨意更改。……子楚乃是六弟,就不用說了。那個先生?是五弟歐陽真………喔,你問那個在那裡裝睡的,長了雙漂亮的鳳眼的男子,那演的是馬家公子馬文才……對對,是在下三弟歐陽遠。二弟?在臺下,那個獨自在那裡喝悶酒的便是。………那是,他沒有登臺,所以心情很不好,拿酒杯出氣呢。長得也很不錯?誇獎誇獎。應該給他登臺?哦,我倒是想呢。你問門口那個?演的是梁山伯,男主角啊!你看字幕,不是還有簡介?你問他是誰?喔,那是四弟歐陽行。漂亮得很?那是,不然我妹妹哪裡肯要?!錯了錯了,是不然祝英臺哪裡肯要。我歐陽家盡出美人?過獎了過獎了,還要各位大人多多美言,多多關照!辟邪,這排行真麻煩…我到底有沒有弄錯?”
接下來,這戲便有點看得亂了套。倒不是戲不好,只見臺上,梁山伯與祝英臺同窗共讀,溫馨無比。只是那馬文才不學無術,自己不好好讀書,反倒經常來兩人間挑釁。只是他長得實在英俊,看臺底下,便分成了兩派,互不相讓:“這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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