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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老實人,掉掉書倒還合適,這等風花雪月,他哪裡懂得?寧遠自然是英姿奪人,但不符合這戲裡的人物設定,我倒是希望他肯客串另一個角色,但你若不肯,他那邊自然更加沒得商量。所以,你看這…”
她不說倒好,待其說完,楚天行的臉色已是黑得不能再黑,拂袖而起,退開了一大步,冷笑道:“繞了這麼大圈子,我倒是明白了,人人都是尊貴的,惟獨我低賤如泥,合該被你搓揉不是?楚楚,你到底有沒有心肝?我把你當寶貝捧著,難道卻反要遭你踐踏?”秋水般的眼睛,霎時冷冽如冰。
楚楚也自說得口乾,正在那裡發愁這麼多物件要如何一樣樣籌備齊全,被他一罵,不覺怒氣上湧,冷笑道:“好,好!你們都是貴人,惟獨我喜歡下賤,所以合該我演這場獨角戲。也罷,什麼都不必辦了,三日之後,我自去砍我的頭,跟你們都沒什麼相干!紅娘,碧落,我們走!哼,一個和尚挑水喝,偏偏六個和尚,合該沒水喝!”不待分說,摔開門簾,徑直去了。
她這一去,房中幾人,都面面相覷。單君逸先打了個呵欠,懶懶道:“看來這不干我事,實在困了,我先補眠去。”當真一步一搖走了。
杜少華坐了片刻,終於起身,低低道:“她這個脾氣,也不見有日能改。到底要奏什麼樂,也得早作準備,否則到時候效果不濟,又怎麼比得過人家?”搖搖頭,也出門而去。
連張涵真也站起身來,道:“我總是被她嫌的,反正沒什麼用,我去看看還缺什麼。”亦跨步而去。房中,楚天行求救般看向蕭寧遠,後者早取了一宗案卷遮住自己,淡淡道:“她這次看中的可是你,我去說也是無用。你好自為之,自己權衡罷!”
楚天行急得自搓手,辨道:“誰捨得她出事了?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難道我還活得下去?但要我粉墨登臺,豈不是給知道的人笑掉大牙?這這……我這………”
忽聽有人在後面輕聲道:“楚門主,楚楚哪裡是想看你笑話,她分明是引你為知音,可惜你不領情。”
楚天行一看,卻是歐陽霏縮在一角,拿象牙扇擋著面孔,低低跟他說話。他看著她就生氣,惱道:“若不是你教她什麼百變大法,也不至於生出今日這碼子事來!如今倒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楚楚若是有個好歹,你南海門先跑不了!”
歐陽霏縮了縮脖子道:“我原說楚門主婚後脾氣便好,結果還是跟原來一樣的一點就著。你放心罷,楚楚是個頂有福的,我做了她的姐姐,有難雖然同當,總是享福得多。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楚楚本來眼看對你青睞有加,誰知你自己不珍惜,倒別怪她不給你好臉色看。”
楚天行怒道:“你沒看清嗎?她哪裡是看重我了,她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旁人她都捨不得,就偏叫我去人前賣笑!”
歐陽霏將象牙扇搖得嘩嘩響,道:“所以我說楚門主身在其中,識事不清。若是楚楚覺得這事這般墮墜,她為何要挺身而出,而且自己還充當主角?她剛才是怎麼說的?對,這是藝術,可跟那青樓賣笑並無干係。你不要胡思亂想,倒將珍珠視作魚目。再說了,她這戲,倒還略略跟我提了提,倒是很簡單,無非是小橋流水,才子佳人。也只有楚門主這樣的傾世之姿,堪配我妹妹這般的國色天香。若是她選了別人,我倒要覺得詫異了。”
楚天行啊了一聲,狐疑道:“當真?”
歐陽霏將扇一合,道:“敢跟玉修羅開玩笑,難道我活膩味了?這戲講的是一對戀人,歷經千辛萬苦,可惜還是難成眷屬,縱然是上天不容,那女子寧可殉情而死,也決不另嫁。我歐陽霏若是男兒身,能跟妹妹談這麼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就算是隻在戲裡,倒也不枉此生。哎呀,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只覺一股勁風,捲簾而出。歐陽霏將扇骨往手中一敲,眼睛骨碌碌四下一轉,果然不見了楚天行的身影。身後已傳來蕭寧遠的語聲,悠悠道:“以歐陽姑娘這般的唱作俱佳,竟然不去登臺亮相,倒真正可惜得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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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沙國之挽春臺,世人又謂之黃金臺,離地十丈有餘,“飛閣崛其特起,層樓儼以承天”,眾所周知,乃是羲顏女帝為其所愛容華貴君所建。據說這容貴君身體孱弱,少言寡歡,唯一喜愛的便是梨園之樂,若是興致所至,清歌一曲,萬人側目。女帝為討其歡心,不惜耗費國力,花費無數奇珍異寶,建成此臺,以供其在上翩翩起舞。可惜黃金傾盡,容華貴君也從未在此臺上歌舞,此次可謂是絕無僅有。但縱然如此,卻沒有聽說過任何人被允登上此臺。所以今日西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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