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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兆熙卻忽然轉身往上一衝,竟就這麼沒頭沒尾隱入雲端,一聲也沒交代。
“師兄!”原本躲在殷闌珊身後的聶瑤驚呼一聲,一咬牙也要飛身上去。
殷闌珊卻將她拉住,只悄悄使了眼se,然後戒備的看著葉青籬。
葉青籬正微皺著眉頭,剛才這一瞬間的變幫她還有些沒能回過味兒來。待見得張兆熙忽然莫名隱遁。才在腦中又將剛才一眼留下的模糊感覺慢慢重放了一遍。
以她眼力雖未能看清顧硯和張兆熙剛才交錯間的動作,但零碎一些印象還是讓她稍稍湊出了剛才的場景。
“顧硯剛才用的法門好像是法大像地的神通。”魯雲傳音說道。
葉青籬暗暗點頭。“他的古法一向是多,剛才出其不意。竟然拼得受了張兆熙一掌。也以傷換傷,硬是在他肩上刺了一劍。”
在張兆熙飛身隱上雲端的一刻,葉青籬憑著眼角一點餘光,勉強看到他肩頭掛著了一點紅se,再聯想到顧硯適才陡然拔高的身形,然後暗暗計算一下兩人交錯的位置。便能猜到張兆熙肩頭那點紅se是怎麼來的了。
“他也窩囊,竟然被一個小輩傷了。”魯雲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葉青籬微微抿唇:“他沒討到好,顧硯卻只會比他傷得更重。”然後頓了頓,心裡也有幾分惡氣得出的感覺,“這孩子一貫囂張跋扈,行為處事從來不知迂迴退讓,今日受的這點還算是輕了。說好聽點他這脾氣是叫剛硬強橫,敢作敢為,實際上不過就是霸道衝動,任性刁鑽而已。”
說是這樣說,到底兩人是有戰友情分在的,葉青籬也沒做耽擱,一邊傳音著,立馬也轉身走向顧硯,要去瞧他的傷勢。
此刻蝶妖蓓藍早衝到了顧硯身邊,正在急聲問詢著他的狀況。
她卻是手足無措呆呆的模樣,既是一臉心焦,又不敢伸手去拉陷在沼澤中的顧硯。
葉青籬不管身後的殷闌珊和聶瑤,只移目向顧硯看去,見他雙眼中洶湧著熾烈的火光,正死死盯著蓓藍,彷彿只要她多靠近一步,便要將她燒燬了似地。
難怪蓓藍不敢去拉他,就他這個樣子,好像拉他一把簡直比要他命還叫他難以接受。
葉青籬索性也站定不動,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硯,語氣也不鹹不淡地:“都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說這話對是不對?”
葉青籬對顧硯這個脾氣其實也膩歪得很,但兩人雖不說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交情到底是不同一般。顧硯別的方面難說,唯獨有一樁好,就是不需擔心他在背後給人下陰刀子。他知道葉青籬不少的秘密,葉青籬也知道他更多的秘密,更兼之得過他鳳凰血的好處,心底還是希望他能好起來。
而顧硯若是能夠恢復到足可匹配五轉鳳凰的實力,那這局勢才叫有意思。
葉青籬並非唯恐天下不亂,但也打了點渾水好摸魚的念頭。
顧硯對自己的身世大概真是一無所知,此刻只偏過了頭不理葉青籬。
他從袖子裡摸了摸,取出一顆丹藥吃了,便咬著牙自行從沼澤裡爬出。他落地時也跟先前的齊震桓一般,是大腿以下陷在沼澤中,上身則落在小沼澤邊緣的泥地上。
現下他泥水淋淋地爬出來,落在潮腐的地上,只襯得一身汙點斑斑,漂亮的小臉慘白一片,他平常敏捷利落的身手此刻全然失卻,想是傷了元氣根底。
奈何他眼神太過凌厲,葉青籬原不想跟他置氣,可面對他這般表現,也實在是做不到和和氣氣對待他,甚至是親親熱熱來一番“師姐弟久別重逢,溫馨敘離情”的戲碼了。
顧硯這人好像天生就具備一種強烈的排他氣場,能把身邊所有的善意惡意都一併打落到塵埃裡,然後弄得人憎鬼厭的。
“兩位姑娘,”葉青籬不再看他,反而向殷闌珊和聶瑤行了個禮,“我與顧師弟系出崑崙,在此處擺了陣法欲捉魔魘,卻不知是因何緣故,竟與貴師兄鬧出了誤會?”
她先將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又抬出崑崙做後盾,語氣卻是溫溫和和的,一下子就用話語和態度將人拿住。
其實在修仙界,許多戰鬥原都是不需要理由的,無理挑釁的有,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也有,道理若是說得清,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殺伐事端了。不過若是非要講起道理來,大多數有門派有身份的修仙者又是一個賽一個的講道理講面子。
殷闌珊向來沉穩,聶瑤卻是臉皮子薄,此刻張兆熙莫名其妙丟開她們避入雲端,她又是惶然又是憤怒,一看葉青籬問起來,卻咬住下唇,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