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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板著小臉,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殺了!”
“那你又怎麼對待陌生人?”葉青籬又問。
顧硯道:“視而不見。” 葉青籬輕笑一聲,側頭看向身旁的齊家弟子:“你既是敵人,又是陌生人,我們為什麼要管你?你現在行動受限,我們只消遠遠地離開,不過一時三刻之後,受你聲音和氣息吸引的魔魘便會全數湧過來,將你全身精血吞噬個乾乾淨淨。到時候即便是你齊家長輩察覺到了你的死訊,也只會以為是你自己學藝不精,被魔魘所害。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好……不,不好!”這齊家弟子面容扭曲,表情似哭似笑,四肢止不住地痙攣,一身面板在旁邊森綠鬼火的照耀下卻顯得慘白慘白,可怖之極。
他脖子下卻有青筋暴起,眼眶中瞳孔放大,眼神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淒厲。
“放!”他掙扎著,喉嚨裡發出“赫赫”的聲音,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我不是,我只是路過……而已!我沒有跟、跟蹤……啊!哈哈!”
葉青籬乾脆地站起身,對顧硯道:“顧師弟,既然他只是路過的陌生人,我們便且離開吧。他的笑聲如此古怪,只怕即便不引來魔魘,也會引來其他在望川澤中歷練的修士。”
顧硯的唇角習慣性往下撇,然後又突兀地往上翹起,忽也笑了:“葉師姐,你我有大半年未見了吧?”說話間他便轉了個身,當先邁步離開。
“正是,不知顧師弟歷練得如何了?”葉青籬抱著魯雲緊隨顧硯離開,原來站在旁邊的蝶妖蓓藍也連忙跟上。葉青籬看她一眼,又問,“顧師弟,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
葉青籬知道蓓藍,是因為的天音窺虛耳緣故,這一點她不能透露出來,所以便要裝作不知。
顧硯卻彷彿有什麼心事,他走了幾步,頓了頓才好似忽然聽到般,答道:“她?哦,她叫蓓藍,是個沒腦子的笨蛋。整天跟在我後頭,一點也不知道做妖就得有做妖的樣子……”
說到此處,他彷彿才反應過來自己洩露了蓓藍是妖的事實,表情便忽然滯住。
蓓藍低眉垂目跟在後頭,眼眶紅紅的,耳朵尖尖的,葉青籬側頭看過去,只看到她半側的臉蛋線條,和頭頂偏左邊一個精緻的旋兒。
葉青籬正要說話,忽然後頭傳來淒厲地一聲大喊:“啊!過、過來!我說!我說!”
葉青籬轉過身,只來得及看那齊家弟子身旁的沼澤裡忽然出現一隻佈滿了暗se苔蘚的半透明手臂,那手臂正抓在他小腿上,拽著他整個人都往那小沼澤裡淹——旁邊的顧硯忽然一抬手,手中射出一道好似星空般墨藍的劍氣靈光。
戰劍之術,星殺!
一劍出,其速迅若流星,在葉青籬反應過來之前,便如疾羽射粉塵,輕易將那隻作怪的半透明手臂射成飛灰。
葉青籬暗驚,魯雲也讚歎:“進步真快!難怪是鳳凰本體。”
“莫非果真是五轉鳳凰?”葉青籬也暗暗同魯雲傳音,“你說顧硯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魯雲道:“看那樣子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現在哪裡還會這樣平靜?”
葉青籬道:“也是,他若是知道了,只怕早就鬧了出來,更別說參加什麼太虛論劍……”
“你有什麼話要說?”那廂顧硯已經將躲在沼澤裡的那隻半殘的魔魘拖了出來,他用劍氣將這魔魘束縛住,然後一點點從它心臟處將這東西煉化。魔魘在他手中掙扎,直到原本深綠晦暗的身體漸漸轉為灰白,然後一縷縷化成輕煙消散在空氣中。
這個過程的威脅性毋庸置疑,那齊家弟子經過多番打擊,再也抵抗不住,終於顫抖著道:“我……我是奉掌門之命……”
“你不是齊家人?”顧硯皺眉。
那齊家弟子連忙道:“我是!我是!但我也……哈哈!”
他又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來,一氣笑下來,直笑得嗓子都快啞掉。
顧硯轉頭看向葉青籬:“葉師姐,你給他下的是什麼藥?”
“這個叫做笑斷腸,”葉青籬笑道,“他的腸子若是不笑斷了,是停不下來的。”
一番堪稱殘忍的話語被她輕描淡寫說出來,在這夜se背景下,沒來由叫人從脊樑骨裡生起一股寒氣。
旁邊一直站得很沒存在感的蓓藍忽然跳起腳來,望向葉青籬的目光也從原先的溫軟好奇變成了驚懼戒慎。
顧硯倒是沒什麼不良反應,他的眼睛甚至忽的一亮,然後習慣板著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他嘴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