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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才道:“我們也是追一隻魔饜,那魔魘本來被我打得半殘了,卻逃入這個方向忽然不見,不是你們捉了又是誰?”
“姑娘可是姓葉?”殷闌珊卻上下打量葉青籬一番,忽又道,“你我可曾相識?”
她們自然見過,不過兩人此前從未交談過。
“葉姑娘……”這一聲卻不是殷闌珊說的,而是適才躲開不見的張兆熙忽又從天上飛落下來。
他就好像剛才只是在閒談中離席轉了片刻般,說了頭一句話後,又拱手向葉青籬行了個禮,然後一派溫文地說道“適才不知陣中之人竟是葉姑娘和令師弟,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葉青籬看他片刻回來後,似乎是換了衣服,肩上那傷口也不見了,仍是一副神氣完足的樣子,好似剛才還說著要蠻力破陣並且將之付諸了行動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
這一眼間,葉青籬也大略明白了他為何躲開。
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戰鬥,看起來張兆熙是隻受了一點皮外傷。而顧硯卻傷得慘重,其中輸贏自不必問,但兩人的年齡實力卻擺在那裡,從臉面上來說,只要張兆熙不能乾脆利落地解決掉顧硯,他就已經是大失身份了。更何況,他還受了傷掛了紅?
論理說,金丹期和築基期本是兩個輩份,張兆熙硬是跟著葉青籬平輩論交也就罷了,卻還要在她面前丟這個臉,他卻是萬萬丟不起的。
此刻轉眼間張 兆熙就換了衣服回來。還若無其事地言笑溫文,葉青籬打心底裡都有些佩服他的涵養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剛才那點衝突也就在張兆熙有意的息事寧人中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連點水漂都沒打起,就被揭了過去。
不過顧硯顯然不這樣想,只是他雖然霸道蠻橫,此刻卻有心無力。
索性就自顧到一邊療傷,間或與聶瑤大眼瞪小眼一番,總之是已經對張兆熙這師兄妹三個抱了厭憎之心。
這日忽忽過去,魯雲後來跟葉青籬討論,一肚子便是難解:“籬笆,那個張兆熙都已經是金丹期高手了,雖然他的年紀應該不大,但按照修仙界的排輩,旁人就是尊稱他一聲真人都不為過。怎麼他每回見你都那樣客氣?對了,他原先還痴纏過呢……”
葉青籬其實並非全然的不解風情,這會兒要是還看不明白張兆熙的心思,她就該稱榆木疙瘩了。
不過這點子彎彎繞繞張兆熙自己不點破,她是女子自然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但魯雲不同別個,跟他確實沒什麼不能說的:“他者心思來得有點奇怪,我估摸著不過是因為曾經求而不得,所以格外上心罷了。”
“你都知道?”魯雲驚得駭了一跳。
葉青籬暗地裡好笑:“我又不是傻子,怎麼看不出?要說頭一回我疑心他是別有所求,後來又覺著他很礙眼,到現在他這樣百般謙讓的,卻怎麼也該明白了。”
魯雲頓時鬱郁:“那你是瞧著他還不錯了?”語氣透著一股子濃重的酸味,剎那間有種自家看著長大的好姑娘要被別家混小子拐跑的危機感。
“他這人的人品我還真不好說,”葉青籬噗嗤一笑,“不過這份心思應該不假。我原先看他的樣子,以為他是不會動心的呢,只是不知道他動心的物件到底是哪一個罷了。”
魯雲險些沒炸毛:“難道你還想應了他?”
“好端端的,我給自己找麻煩做什麼?”葉青籬詫異了,“我現在這情況,哪裡能尋道侶?何況即便是要尋,也需尋一個能夠信任的。不過自古以來便是信任最難,莫說我不信他,便是他對我動了心思,難道他就信我了?”
說到這裡,到底是有點不好意思,此後便不再跟魯雲討論這個話題。
一八七回:太虛無處劍冢啟
四月初十,天門洞開,太虛劍冢在一PIAN群山逶迤中緩緩拖曳出了全部的眉目。
崑崙山脈縱橫十數萬裡,其中奇異神秘之地不知凡幾。
太虛劍冢,顧名思義,便是埋劍於虛無之地的墳冢。崑崙劍修一脈多居於石野以南,白荒以東的山嶺之中,外人便也多半以為,太虛劍冢正在此處。
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葉青籬跟在浩浩蕩蕩數以萬計的修士中間,才終於知道關於太虛劍冢,為何一直要用到開啟二字了。
那一刻遠山青黛,恍如伏龍。
天空中的雲霧翻滾低垂,雷電竄行其間,霹靂似火蛇吞吐。
群山之中,一PIAN暗青的幽光只如水墨落紙般快速漫延浸化開來,飛在天空中的眾修士尚未及反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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